小捕快以甜服人+番外(21)

作者:温柔小耳

“袁卿卿的死可谓是疑点颇多,首先是皮肤表面,眼底双唇以及四肢末节都呈青紫色,显然是中了毒,这就是何松的高明之处,迷惑仵作验尸,扰乱官府断案,叫人一眼瞧去,袁卿卿的死在于毒杀。”

语罢,宋伏远将怀中的虎皮猫放在地上,又挺直身板审视着面前的何松,听到宋伏远的这番话,本就不甘的何松更是嗤之以鼻。

“再就是验尸发现的第二个疑点,割喉。与在宋某家宅屋顶上发现的那一具死状相同,都是中毒后再割断了喉咙,就在宋某与小捕快争论死者到底是因何致命时,小捕快的一番话说的不无道理。”

他一边说着,又一边对上了沈臾的眸子。

“小捕快说,凶手肯定是先把死者毒晕,再残忍的进行割喉。”

沈臾懵怔的眨了眨眼睛,第一次见到宋大人如此正儿八经,还倒有些不太习惯。

“何松,你还失手了一个姑娘,那就是杨大婶的外甥女苏蕖,没曾想你叫她中了毒,可毒性还未开始发作,苏蕖就先挑着水回到家里,却因此躲过一劫,于是你错失了割喉的机会,便把目标定在了下一个袁卿卿的身上——”

“简直是一派胡言!没想到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也不过如此。”

何松越说越怒,宽阔的膀子虚晃着,好在压制的捕快们提前有了防备,这才没叫他挣脱开来。

宋伏远立即停住,弯腰仔细凝视着何松的龇牙咧嘴,愤愤不平的样子,显然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

“何松,清河县有这么多的百姓,我为何不抓别人偏偏抓你?首先你有作案动机,你如今快到而立之年,却一直未娶妻生子,垂涎于美人的容貌——再合适不过了。”

“啐!”

何松立刻朝他脸上吐了一脸口水。

这一吐不要紧,本就揣着心窝的冯大人立刻坐不住了,扶着额上有些宽大的乌纱帽怒斥:“大胆刁民!快,快给我压住打二十大板……不,不打到他认罪伏法为止!”

“哎!不碍事,擦擦就好。”宋伏远歪着头,用手指滑过了棱角分明的脸颊。

“何松,那你就实话实说,你是怎么将袁卿卿淹死在水里的,否则你这一身的泥泞可是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一字一句敲点在何松的心头,叫他细细揣度话中的含义。

这句话果然奏效,本是僵持的何松也渐渐软了下去,拉耸着脑袋蔫声蔫气道:“宋大人——我——我,你知道我没有毒死人,也没有割喉害死她们,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宋伏远倏地撑开折扇,平整的露出扇页上的翠竹图挡在了胸前。

颔首侧目,眼角笑道:“说说吧,到你了。”

何松立刻松了口气,说道:“三月初四那日,我刚吃了午饭准备去自家地里浇水,因是晌午,大多数县民都回家吃饭睡午觉,路上鲜少有人,于是走了没有十步路,在巷子转角口看着倒在地上的袁卿卿,我凑过去想看看她是否还活着,于是用手摸了摸鼻息,发现她还没死,正如宋大人说的那般,她中毒晕过去了。”

何松继续道:“我把她抬进院子里,想着能有什么办法救她一命,就在我准备去找郎中时,袁卿卿突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的,误把我认为是毒害她的凶手,于是吓得惊慌失措,挣脱大叫。”

“所以你怕自己惹上事端,就动手杀了她?”宋伏远踱步在大堂,一脸凝重。

“没有——没有——我,我的确害怕被邻里乡亲误会,可她突然从地上扶着水缸爬了起来,我害怕的上前去捂住她喊叫的嘴,结果——她本就身子虚浮,一不小心就栽进了我家院子的水缸里,待我伸手把她拉出来时,人就已经没气了……”

冯知县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质问道:“何松,袁卿卿的尸体是在石桥下发现的,你这说的淹死在自家水缸里,不会是为了脱罪随口乱编的说辞吧?”

听了冯知县的话,何松又是鼻孔出着粗气,可本就处于弱势,又不得不服软。

这次不等何松反驳,宋伏远便走上前去,不急不慢道:“袁卿卿确实死于溺死,那日我叫小捕快上前查看死者口鼻处有无泡沫痕迹,死者临死前通过呼吸,会在口鼻处形成大量细小均匀的白色泡沫状液体,死者被捞出水面后,泡沫继续外溢,聚集在口鼻周围。因验尸是第二日早上,风干后,在口鼻周围仍可保留泡沫痕迹。这种泡沫痕迹就是确定袁卿卿溺死的重要证据。”

沈臾突然恍然大悟,她还深刻记得那日早上验尸时宋伏远表现出来的诧异。

“于是我便扒开死者口鼻处,再进行仔细的探查,若袁卿卿溺死于石桥下,那过程中水里的淤泥海藻会随溺液进入鼻腔,可我却未在死者鼻腔中找到这些,反而是在鼻腔里发现了一片细小的竹叶,也正是巧了,宋某对竹子颇有一些研究,搭眼一看便知是这是佛肚竹的品种,于是才叫冯知县派人挨家挨户找寻家中种有种此类竹子,并且紧挨着水缸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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