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国色天香(30)
封言道拔了剑,黑衣人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双方缠斗在一起,只见封言道挽了一个剑花,剑身便朝着黑衣人命脉而去,其剑快似闪电,招数精奇,身如游龙,一攻一守皆拿捏精准,翩翩郎君,又生得清隽雅致,李灵曦觉得他说得不错,他的剑术,的确有让人心动的资本。
黑衣人被封言道逼得节节败退,眼中精光闪过,虚晃一招,便一刀劈了牢门,朝牢房而去,目的不言而喻。
李灵曦露出一个好整以暇的笑,心头骂了句蠢货。
果不其然,他本想用萧锐当人质,借以脱身,哪里想到,方才还气息微弱的人不过一招便将他制伏。
“我说了,你不该来。”萧锐将他押出来,卸了他的胳膊,预防他伤到李灵曦,动作一气呵成。
“萧世子没事!”袭香见到完好无损的萧锐,开心极了,就差没有冲过去了。
“承蒙袭香娘子惦记,贵主还没有这么心狠。”萧锐虽是道谢,目光却是看着李灵曦。
李灵曦别开眼,咳了两声,道:“从你被抓,袭香就一直哭到现在,冒着惹怒我的风险也要替你求情,你是该好好谢她。”
“原来是柳侍卫。”
封言道扯了黑衣人的面巾,正是临川公主的贴身侍卫,柳毅。
柳毅,不,或者说刘树艺更合适。
其父刘文静,协助高祖李渊起兵反隋,乃大唐开国功臣,封鲁国公,打天下时与裴寂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还互相约定为儿女亲家,便是刘树艺同裴华采,两家也一直往来亲密,可到了天下安定,争权夺利将往日的兄弟情义挥霍得一干二净,且两人时常在议论朝政时意见相左,梁子越结越深。
到武德二年,刘文静酒后狂言,拔刀说要斩杀裴寂,当时是,刘文静身边一个不受宠的小妾乃是裴寂安插、进来的奸细,得了裴寂的命令,趁此机会在后院行巫蛊之术,诅咒高祖,然后被告发谋反,高祖本就大怒,裴寂又在旁进了谗言,高祖当下就判了刘文静斩立决,并抄没其家。
裴寂本想斩草除根,在流放途中对刘树艺兄弟下手,当是时,萧锐的父亲萧瑀负责此案后续,察觉到裴寂的动作,便命人救下了兄弟二人,是以,萧锐是早认出刘树艺的,只不过他一向不多言,又见刘树艺安分,便没有提及。
“所以,你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只是为了报仇?”李灵曦有些不相信,“裴寂早死了,你完全可以将他挫骨扬灰解你之恨,再有裴律师和裴华采,凭你的功夫找准机会将二人一一杀之轻而易举,你兜这么大的圈子做什么?”
闻言,刘树艺愤懑,双眼满是刻骨之仇,“就算将他挫骨扬灰又如何?在天下人心里,他裴寂仍然是大唐的肱股之臣,而我父亲就是乱臣贼子,我不甘心!”
他突然笑起来,疯狂极了,“我要让他在地底都不安稳,让他的一双儿女为他裴氏蒙羞!让他裴氏从此一蹶不振!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所以你就疯狂地用太子来做跳板?只为了让裴氏被圣人厌弃?太子在中间完全就是活该倒霉?
李灵曦同封言道对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李灵曦想起什么,问,“你要报仇,干我何事?上回剥了我的猫,又想在水榭溺死我的人是你吧?”
刘树艺恨恨地看向李灵曦,“你也不无辜,若不是有人要留着你的命,那晚我早就一剑结果了你。”
“谁?”听他此言,背后定还有人。
刘树艺嘲弄地笑笑,将目光一个个掠过,然后落在萧锐身上,“当然是萧世子,当日淮南长公主要打断我的腿,他留了几分余地,再加上,萧公对我有再造之恩,萧世子又在意你,这才饶了你一命。”
李灵曦咬牙,“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手下留情?”
“你说我不无辜,刘文静出事之时,我还未出生,我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让你如此恨?”
刘树艺回答很利落,“我爱慕临川公主,你和淮南长公主却为难她,我自然要为她出气。”
“呵!”李灵曦笑,这样的说辞真是完美得很呐,若真心爱慕,会倒豆子般将临川搬出来?
太子被圣人不喜,她与李明达还有九郎求了许久的情。
魏王失去了裴氏助力,生怕别人怀疑不到韦贵妃和纪王头上,这个刘树艺能牵出如此大网达到自己目的的人,会这么傻吗?只能说明,这些话都是假的!
他背后之人是谁?吴王恪?越王贞?李灵曦摇摇头,想不出来,她的兄长二十几个,侄子二十几个,真猜不出来。
“裴华采的奸夫是你吧?”封言道突然出声,“你同裴华采也算青梅竹马,倒也狠得下心,那日她在千秋殿突然自戕,是为了维护你吧?可怜一片痴心,好好的赵王妃不做,同你这个亡命之徒牵扯,怀了你的骨肉,不但被心爱之人所害,连死了也无半点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