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国色天香(111)
宫人们押着韦婵就走,没人敢替韦婵求情,完全没必要为了一个失宠的韦婵得罪李灵曦。
“李灵曦你想害我,你想害死我!我不回去,救我!将军救我!李灵曦杀人啦!”
宫人适时捂住了韦婵的嘴。
李灵曦抱歉道:“扰了大家的清净,见谅。”
“十五姑姑,原来你在这儿,她们在玩曲水流觞,挺有意思的,我处处寻你不着,快同我一块儿去。”
李明达从人群里走过来,亲亲热热地过来挽着李灵曦,表示亲昵。
李明达是圣人捧在手心上的,无人敢对她不恭敬。
“兕子也来了?”
李明达点点头,同李灵曦闲话家常,“你出嫁了,我多无趣,阿耶整天念叨你,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就同阿耶说既然想姑姑了,我便替您瞧瞧去,这不,我就来了,亏得有这个借口,要不然,阿耶可不放我出宫。”
“淘气。”李灵曦点点她的额头,很是感念李明达这一番维护之情,她们这些长公主,又是庶妹,靠得不过是夫家与圣宠,这些人以为她出嫁了,失了圣人的宠爱,拿她当笑话看,李明达就是告诉所有人,即使她出嫁了,仍然是圣人心里口里挂念着的长公主。
***
曲水流觞,不过也就是这些陈词滥调,年轻的娘子们感兴趣,不过是因为这些诗词到最后会流到男郎们那处去,或许可能成就几桩良媒。
杨绣胸无点墨,同她那个纨绔兄长好不了多少,平日里不过是仗了她母亲长广长公主的势洋洋得意,在谈论诗词歌赋上,可没有人会让她,被她欺负过的娘子们都巴不得她出丑,其中以卢三娘最坏,每次总能转弯抹角地为难到杨绣,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果然不出所料,杨绣所作诗词皆是贻笑大方,长广长公主的脸黑了又黑。
杨绣被罚了不知多少杯酒,整个人醉醺醺的,看到卢三娘的笑容,怒火冲顶,将眼前的酒壶朝卢三娘扔了过去。
卢三娘被砸个正着,只听她痛呼一声,酒水溅开,氲湿了衣衫,这还是其次,酒壶碎片划伤了她的下颚。
曲觞流水被迫中断。
这该怎么说呢?李灵曦心头要笑死了,虽然杨绣不是个好东西,但杨绣却替她好好地出了一口气,卢三娘再精明,碰上杨绣这样混不吝的,可真是一出好戏。
“卢娘子还是再去换身衣裳,处理一下伤口吧。”李灵曦温声道,“看来你今日同安乐实在犯冲,你也是的,安乐不过是孩子心性,你方才多让让她不就好了?”
长广长公主总算看李灵曦顺眼了几分,她对卢三娘道:“先去包扎吧,我府里有最好的伤药,不会让你留疤,阿绣喝醉了,待她醒了,我一定让她好好给你赔罪。”
“不必了。”卢三娘无半分生气,依然神情如旧,“好的伤药,我府上不差,安乐县主的赔礼我不敢当。”
她捂着脸颊端着架子就走,李灵曦也坏,偷偷伸脚去绊她。
卢三娘一个踉跄,若非侍女及时扶住她,她肯定要摔一个大马趴。
她恨恨地瞪向李灵曦。
李灵曦朝她人畜无害地笑,“小心,卢娘子。”
待卢三娘离开了,宇文修多罗才用胳膊肘拐了拐李灵曦,担心道:“你惹她做什么,小心她咬你一口疼死你!”
李灵曦弯腰捡起卢三娘方才差点摔倒时掉落的手帕,无所谓道:“我是长公主,我夫君是薛万彻,我有什么可怕的呢?”
宇文修多罗以为她是在捡自己的手帕,也没多看,酸溜溜道:“你这是在炫耀吗?有本事你靠薛万彻一辈子。”
“他是我夫君,我靠他一辈子也是理所应当。”
又玩了几轮,李灵曦不免也被灌了些酒,人有三急,她道了句‘失陪’便离开了。
这鹿鸣宴举办的地方原是一座王府,占地面积大,亭台楼阁,弯弯绕绕的,便是如厕,也是要走好长一段路,李灵曦差点没憋住。
待她出来,路过女眷歇息的厢房时,她听到了一声闷哼,她顿住了脚。
这声音……
她回想了一遍在场所有的女眷,她戏谑地想,该不会又是她那胆大包天绿起驸马来没有下限的七姐吧?毕竟,今日除了探花郎裴律师长得好看,好几个进士也不差,她七姐的口味,谁知道呢?就没个定性。
她左右瞧了瞧,并没有人来,她给秋凉递了个眼神,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处,准备打探打探虚实,再捏住她七姐的一个把柄,也没什么坏处。
然而,当她刚刚靠近门口,哐当一声,房门便开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握着瓷片,满手是血的慌张无措女郎。
而不远处,安宁县主杨绣瞪大眼睛躺在地上,脖子处好大一条伤口,还在不断地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