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番外(90)

作者:Springs

回学校之后我向导员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虽然我没什么积蓄,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越快越好,所以没有选择火车,而是问路雪借钱买了机票。

十月八号下午五点多,我到达新疆,去到石河子大学的时候,天上还有老大的太阳。

但是那天我没有见到叶其文,我在经管学院一顿打听只找到他的两个室友。

其中一个胖胖的男生叫王鹏远,一点不怯生,笑着问我:“你就是老叶的女朋友?”

我点头说是,他泛起疑惑:“他不是去上海找你了吗?你怎么又跑到新疆来了?你们没商量好吗?我还寻思呢,这都假期最后一天了,他怎么还不回来。不过也正常,他上次不就翘课去找你吗。”

王鹏远的话叫我心里发酸,我一开口居然带上哭腔:“你是说他没回来?”

王鹏远更摸不着头脑:“他现在不是应该在上海吗?”

“你最近跟他联系过吗?我打他的电话打不通,他除了这个号码……”我忙把叶其文的号码调出来给王鹏远看,“就是这个,他除了这个号码,还有别的号码吗?”

王鹏远辨别着号码尾数:“哦,这是我们学校发的电话卡,我们平时联系就用这个,应该没有别的了吧。这个打不通吗?”

我心慌的厉害:“打不通,你给他打个电话行吗?或者发个微信QQ消息什么的!”我近乎哀求。

“可以啊。”王鹏远掏出手机,不过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怎么不在服务区呢?老叶不会把号码注销了吧?怎么会这样,这是校园卡啊,有很多优惠套餐的……”

我不理王鹏远的自言自语,双手合十向他拜了拜:“帅哥,麻烦你个事儿行吗?他要是回学校,你能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吗?或者,或者你把他的新号码发给我,我打给他也行,我有两句话想跟他说。”

王鹏远答应:“可以是可以,如果他同意的话。但是你们怎么了?他还老跟我们秀恩爱呢。”

我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这是一次无疾而终的旅程。我兜里没钱,回程的时候只能选择绿皮火车,买的硬座,在乌鲁木齐换乘,整整两天的路程,整整两个从天黑到天亮。

我靠着油腻肮脏的座椅一遍一遍睡着,又一遍一遍醒过来,幻想着一睁眼就看见叶其文坐在我对面。他喝着牛奶跟我讨论杰克和露丝婚后的生活究竟是美满还是惨淡。

其实叶其文来找我这么多次,哪一次不是无疾而终呢,甚至还要再加上一次比一次心寒。

幸好我知道叶其文妈妈的电话,打过去试探着问了一下,叶妈妈说,他想爷爷奶奶了,所以国庆节回了青岛的老家。

我这才放下心来。

叶妈妈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儿,就是随便问问。

她毕竟是过来人,很容易察觉到什么,但是没有多问,只叫我注意身体,别耽误学业。

2015年,从国庆节到放寒假,我一直在向王鹏远打听叶其文的消息,王鹏远对我支吾了几次,到最后干脆告诉我,叶其文不想跟我联系,也没有话跟我说,让我该干嘛干嘛去,别再来烦他。

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有没死心,我觉得他到底是没有见到我,没有面对面跟我说上话,再怎么生气也是跟今年十月一号之前那个不讲理的程小昭生气,只要我们见面,只要我们再说上话,那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等到放寒假的时候,我迫不及待跑到他家找他,那次,我的心才彻底死掉。

第43章 我的大学(六)

2015年1月11日,A大校历到此为止,我放寒假了。

上海的冬天很冷,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缺乏抵抗湿寒的能力,来到上海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彻骨。但是这里下雪并不多,有时候会和着雨一起下,下完即融,只留下水汲汲的一片,一点也不浪漫。

但这里是魔都,天气并不妨碍许多女子为了行走在时尚的尖端而衣着单寒。

路雪就是其中一位,她戴着双C耳钉的耳朵冻得通红,边跟我说话边蹦跶着取暖:“程小昭我真羡慕你啊,体育课全都改健康保健了,期末随便写篇论文就能过,不像我们还他妈的得跑八百米和做仰卧起坐!”

路雪羡慕我不用跑八百米和做仰卧起坐,可她并不知道我的左脚现在走两步就会像针扎一样疼。

我把毛线帽子摘下来戴在她头上:“你寒假留在上海陪爸爸,还是回青岛陪妈妈?”

路雪嘿嘿一笑:“今年我和我爸一起回青岛了,这两年我爸在那边发展了很多新客户。而且青岛现在越来越好了,其实比起上海,我还是更喜欢我们青岛。”

她说“我们青岛”的时候满脸骄傲,又幸福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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