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番外(61)
我头朝下狂捶他的背:“你疯了,这是学校!”
叶其文的声音从胸腔传来,不紧不慢:“我同桌的脚受伤了,我助人为乐把她扛回教室怎么了?”
我:“……”
那你好歹换个美观点的姿势吧,比如公主抱什么的……
第30章 我的高中(一)
高一的下半学期我还是和叶其文做同桌,我们的日子也像往常一样,上课刷题还有考试……
唯一不同的是,我不用跑操了,而且我算是真真正正见识到了我的新班主任,严雪梅老师的厉害。虽然她不穿普拉达,但仍旧不影响她获封女魔头的称号。
若说别的班主任是抱着整改的态度对待学生,那么严老师就是抱着“整死”的态度对待学生。
有时候她的眯眯微笑,不是友好的关怀,而是试卷雨袭来的前兆,有时候她板着脸说班级成绩很不乐观啊,但也许只是因为第二名又向我们靠近了那么一丢丢。
严老师的治班理念是,时时刻刻与学生待在一起,保证学生的注意力时时刻刻放在学习上……更可怕的是严老师的活力持久度不亚于炫迈口香糖。
所以说,七十六集的《甄嬛传》大结局了,我发现自己才刚刚进宫。
水深火热如此高压,任何人都得更加努力,包括我,也包括叶其文。
我是为了高二能进尖子班,他也是为了高二能进尖子班。
可我知道,他的底子并不好,生物一般,英语又有点差,虽然在班上排名中游,但是高二想挤进尖子班却是没什么希望的。
而且在学习上,我和他似乎都进入了逆水行舟的阶段,努力一点可能没什么进步,但是稍一松懈就会顺流而下。
考过一两次试,每出成绩叶其文总是会皱很久的眉头,与此同时他也会产生诸多感慨,很有怀才不遇的意味。当捧读白居易贬谪江州所作的《琵琶行》时,念着那句“同是天涯沦落人”,我还以为他要潸然落泪了。
我想,假如我会弹琵琶,我一定给他弹奏一曲《东风破》,但是我不会。
如果偶有退步,他甚至会趴在桌子上发呆,目光空洞洞的不知道看着哪里。
我劝他说,没关系,吸取经验教训,咱们还可以厚积薄发嘛。他只是懒懒地点着头,然后就把眼睛闭起来了。
他的样子看的我心疼,恨不得能分给他几分儿。
有一次马上就要上课,生物老师夹着课本进来,叶其文还在桌上趴着,我想推他起来,但是推了半天也推不动。
我凑近听了听,人家的呼吸那叫一个均匀,我以为多伤心呢,原来早就睡着了。
虽然我们的同桌缘分很有可能要止于高二,但是我从来没说过我不去尖子班,叶其文也从来没说过,程小昭你别去尖子班。
连玩笑都没有开过。
因为这是有关未来及命运的大事,我们不敢马虎。
*
叶其文长久以来开通着一项业务,那就是利用回家之便帮那些带手机的同学充电。
有一次他们的黑色交易被我撞见,我恨铁不成钢地教育他:“你说你,看着挺阳光明媚的一个人,怎么净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他不听,照干不误,把那些充电宝和手机统统塞进书包里,边塞边说:“程小昭,你倒是浪费了一张做贼的脸。”
“……”我的气得可以三天不用吃饭,恶狠狠地威胁他,“叶其文,我要去找班主任揭发你!”
那天正是周六,严雪梅老师刚好领着自己五岁的小女儿路过,小姑娘粉嘟嘟的戴了一头花蝴蝶。
全班同学都在行注目礼,当然也包括我和叶其文。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从揭发叶其文转移到那个小姑娘身上。我试图用肉眼为这对母女做一个基因检测,因为我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严老师的亲生女儿。
她哪儿有时间生孩子啊。
我悄声说了句:“这孩子是她的吗?”
叶其文一边瞅着小姑娘一边趴到我耳边:“我也没想到这女魔头会有小孩儿。”
我忽然就记忆重读了:“滚,别跟我说话!我还得找她告你去呢!”
说完我佯装起身,叶其文赶忙拽住我的胳膊:“程小昭你坐下,都多大的人了,还告老师,听话咱不去。”
我掌握了主动权正洋洋得意,打掉他的手:“呵呵,早干什么去了,我非要告!就要告!”
谁料他脸色变得快,画风一转竟然摆出一副要和我同归于尽的表情:“好,你去告吧,你去告,我就说,我干这些就是为了耽误别人学习,替你挤出尖子班的名额。”
“……”我瞠目结舌,“叶其文,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face!”
他哼着:“我之前还没发现你这么爱打小报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