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欲 望者(237)
他临去世前还念念不忘的就是二十年前的案子,以及迟蕴青自杀的悬案。这起案子当中检测出来的S2,告诉他们二十年前的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
钟楚寰是迟蕴青和蓝风惠的儿子,他与再婚妻子殷冬所生的儿子迟煜因为父亲身上发生的事自杀身亡,他们都是案中人。
白纨素坐在灯下,盯着姐姐的日记本挠着头。
原来七年以来,她一直感受得到,却难以窥及全貌,隐藏在身畔的巨大漩涡竟会是这样。
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大、还要深,溯及二十年之远。
如果回到二十年前,那么魏璇才十岁,钟楚寰和王帆都是孩子,她还不满一岁。姐姐林纨呢?应该只是个女童。
也难怪凭着他们的本事仍然解不开这些谜,如果只身跳进去的话,恐怕会被它吞没——想到姐姐,白纨素忽然心头一紧,一股寒意涌上身来。
本来涉足警界做神探是她梦寐以求的事,但此时她突然觉得这盘棋有点大,她有点渺小。之前那股无往不胜的勇气和自信顿时打了折扣,以往那个壮志凌云的她突然变了,变得有些无头无脑,在偌大的迷局当中像头走丢的小鹿,迷惘而徘徊。
合上笔记本,白纨素趴在灯下,一张脸写满无精打采。
“洗澡了。”钟楚寰从楼上下来,看见白纨素明明白天还一副胜利者的得意样,这时趴在桌前一脸的惆怅,叉起了腰,百思不得其解。
女孩子的心真是堪比六月的天。
自打从政务广场见完王帆回来后,钟楚寰一直冷冷的不大高兴,面对她嘲笑他计划失败,最终王帆还是允许她成了线人,以耀武扬威为目的的挑衅和没话找话爱答不理。她虽然高兴极了,却也怀疑她是不是把快乐建立在了他的不情愿之上,钟楚寰这次是不是真生气了。
但此时见他虽然披了件浴袍,身上却还是干的,似乎并没打算单独洗澡,白纨素就又得意起来。
他还是想跟她亲近的嘛。
“哥哥,”白纨素转悲为喜,迎上去搂住他的脖子,扯了扯领口,拿小巧玲珑,没什么像样起伏的雪白胸脯使劲往上贴,“洗澡之前,我有事想请教你。”
“你说。”钟楚寰低头看着她这张如糖似蜜的小脸,就知道她心里有算盘。
白纨素歪了歪头:“你可不可以教我点东西啊。”
他冷笑了两声,那张嘴又开始带起毒来:“你想学什么?学坏?坏你可都会了,我没什么能教你的。”
“我想学好。”白纨素笑得眉眼弯弯,踮起脚尖,粉润的唇贴到他嘴角边,“你教我点本领好不好?跟踪、偷听、隐身、破译什么的。如果能再教教我打枪啊,开锁啊,探囊取物就更好了。”
钟楚寰笑出了声,对她的色/诱丝毫不为所动,拎着她睡衣的领子将她提到了一边:“那些都叫犯罪,我们是警察。”
“噢。”白纨素脸上的甜蜜笑容顷刻消失,变回了百无聊赖的表情。
“那你也教教我,”她有些扭捏道,“我什么都不会,怎么查案子啊。”
钟楚寰见她羞得脸红,倒是真乐了:“你才知道自己除了打架喝酒收小弟,什么都不会啊?你还是好好读书,好好毕业吧。”
他言下之意不就是她当线人自不量力么。她好歹还读过书啊,虽然不会什么奇技淫巧,只凭自己单枪匹马收了那么多小弟,那也算本事!要是像他那样有技术,不就正好锦上添花了吗?
既然什么也不会,那老老实实听王帆的话就行了。要是王帆只给她布置点不痛不痒的任务,还用一纸协议把她管住了,让她乖乖的什么也不许做,那岂不是中了圈套?
“你就教我点嘛。”白纨素不甘心,放下姿态撒娇。
钟楚寰并不上当,盯着她的脸靠近了两步,声音也放低了些:“你之前说过当上警方的线人就改口叫我什么来着?”
白纨素瞪着眼睛,嘴唇动了动,脸颊微红。她把这事忘了,而且当初她的确想空手套白狼来着。
现在白狼没套上,只套到一张狼皮,这糖当然不能随便给了。
“叫你老师,跟你学习知识。”她边大言不惭地说,边吞了吞口水。
钟楚寰气得差点笑出声。论朝三暮四、出尔反尔,论坏,没人能和她比高低。
“我们这行不流行叫老师,”她偷钻空子,他就歪曲概念,“得叫得文雅点,叫先生,主要是跟别人介绍的时候。在家里可以把先生翻译得再通俗一点。”
钟楚寰单手环在了她细腰上,无表情且无波澜的脸上尽是索要的意味:“会吧?现在叫吧。”
白纨素红透了脸,借口频出:“我们还不是那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