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毛茸茸想独占我(40)
而且宁啾想起了一些被忽略的事情。池梨死前变得怪异那刻,她好像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似是药香,又似是其他的味道。但毫无疑问这香味她曾经闻到过,在池隐身上。
一开始她没想起来,直到再次与池隐同一餐桌吃饭,这才回过神。
如果能够闻到香味,那证明那个人该离她们不远才对。可宁啾无比确定,那天操场上除了她与池梨,她再没见到第三人。
普通的人或许无法做到隐身,可从辛辞那里宁啾知道了修行之人是可以的。池隐是捉妖师家族的人,也是从小就开始修行的人。如果是他的话,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况且从听到的八卦来看,池隐与池梨关系很不好。如果因为仇恨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杀人的话,似乎也能说得通。
这个荒诞的念头一生起,宁啾坐立不安。她知道这样无端怀疑别人很不好,可她控制不住地越想越多,越想越心惊。
慌乱喝了两口粥,宁啾拎着书包就往门外出。她现在只想找到辛辞他们,将自己的猜测跟他们说一说,或许他们有办法证实这些事情的真假。
盯着宁啾近乎仓皇而逃的背影,池隐好长时间收回自己的视线,笑容越扩越大,透着些许的狰狞。
等宁啾慌慌张张跑到学校门口,正好遇到站在门口的辛辞。双手插兜倚在墙角,看着好像在等人。
“跑得这样急,出什么事了么?”辛辞等到那个想等的姑娘,自觉将她厚重的书包接过,柔声问道。
“我……”张了张嘴,宁啾愣了会儿神,最终摇了摇头:“我忘了。”
她确实是忘了。隐约记得她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辛辞他们说的,可不过走了一段路,她一张嘴便忘了个一干二净。
“没事,想起了再说。”辛辞将女孩儿的书包挂在了自己肩上,两人并肩往校园里边走。
整整一天宁啾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她还是在想自己忘了什么事情。明明她的记性不该那么差的,可就是记不起来。或许,真的不是很重要的事。
又过了四五天,宁啾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门外有声响。睁眼一看时间,凌晨两点多。本想蒙着被子继续睡,但那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有爪子在刨门。
被惊醒的宁啾揉着眼睛出了门,那声音不是客厅里发出来的,而是池隐的房间里。
这么大的动静,她爸妈都没听到吗?宁啾疑惑间蹑手蹑脚走到方兰与宁奕居住的卧室,手搭在门把手上,犹豫片刻还是拧开了门锁。
卧室里小台灯亮着,可是却没有两人的身影。
大半夜的这两人去哪儿了?卧室、客厅都没人,难道在卫生间里?宁啾刚想转身去卫生间看看,就听到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一回头,眼前的场景将她吓得后退几步。腿肚子磕在小板凳上,整个人往旁边一歪,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她看到方兰与宁奕齐齐站在她的身后,两人神情麻木,手里分别捏着一只老鼠在啃。那老鼠还是活的,被啃掉了一只小腿后疼得直挣扎。
眼前的画面刺激到了宁啾,轰的记忆回归,她总算想起来自己要跟辛辞说什么了。可眼下这样的情景,她又无法联系到辛辞,浑身都在因为害怕而颤抖着。
恐惧慌乱间宁啾还抱有一丝希望,想找准一个时机冲出去寻求帮助。然而池隐的面孔出现在门口时,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不仅瘫软,还动不了了。
“我爸妈是怎么了,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你,究竟是什么怪物?”左右逃不掉,宁啾反而镇定了下来,厌恶地开口质问道:“他们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得见你对我说这么多话。”池隐扯着嘴角笑了笑,手里捏着那把妖骨铸成的短刀,手指划过锃亮的刀面:“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呢?要不一个一个来?”
刀面泛着光,宁啾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卧室里的那把短刀,学校作为奖励送给自己的那把。
“宁伯父跟宁伯母没什么事,就是快要被我炼成傀儡了而已。知道什么是傀儡吗?就是没有自我意识、只知道服从主人命令的废物。”辛辞踱步到宁啾跟前,好脾气地蹲下与她的眼睛直视:“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是因为我需要傀儡为我办事,而我们朝夕相处,他们两个是最合适的人选。近在咫尺,方便操控。”
“池梨是不是也是你杀的?”话说到这份上,宁啾知道自己在劫难逃,问的问题也愈加直白。
池隐惊讶地挑起眉毛,随即病态地笑了笑:“你怎么猜到的?”
“真的是你?!她,她可是你姐姐。”宁啾看着跟前少年模样的这人,只觉得心底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