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深, 罪无涯/白塔寺下(123)
“说是抽点儿时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见个面就走’”徐丰笑咪咪地拆台道。
李翔惊诧地盯着高一飞憨厚的脸,想听到高一飞亲口的回答。
高一飞虽不愿正面承认,还是坦诚道:“这倒也不假,就说结婚那天,我也是连洞房都没进,连夜追击毒贩了。”
李翔痛惜道:“老高,嫂子生气了吧?”
“那咋不生气呢。”
“那你怎么解决的?”李翔好奇追问道。
“给她买了东西,多说点好听的话,还能咋样?”高一飞无奈地看着李翔。
李翔心底一沉,深知这根本就是无法解决的问题。
一行三人跟着宋家伦住进了上关镇的一家客栈。
宋家伦到楼下小饭馆里吃了碗米线,剩下的时间都闭门不出。
……
六点前,天未亮,江尾村码头就已忙碌起来,许多早起打鱼的船只陆续返航,将打来的新鲜鱼虾倾倒在码头岸边的各个角落,鱼贩子也都赶来交易。每条鱼船都点着星火样的灯光,在微茫黢深的洱海里逡行,渐渐地,码头上停靠的船只越来越多,无数盏灯火就像汇聚在山林里的萤火虫,朦胧又温馨。
码头岸边有一竖起的牌楼,牌楼顶端有一高亮的路灯,以牌楼为中心,向四周散射着光线,几乎辐射到整个码头岸边,只是靠边缘地带光线暗淡一些。
李翔和高一飞在岸边各个交易的鱼摊间徘徊,各执手电筒逐一探查。
差二分钟六点的时候,耳麦里响起了徐丰的声音:“师傅、李翔,宋家伦已靠近码头岸边,他今天换衣服了,他头戴黑色渔夫帽,不是棒球帽,记住了,穿了一身黑,仍然背着他的双肩包,他已经过去了,到牌楼下了。”
李翔正站在牌楼左边的鱼摊前,而高一飞则从牌楼右方往牌楼走。
李翔一眼看见站在牌楼下戴着黑色渔夫帽的宋家伦,由于彼此距离很近,李翔站着没动,原地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宋家伦遥望对面的渔船,眼睛从右向左搜寻着,突然,他脖子不再转动,紧紧盯着牌楼偏左30度的方向。
李翔顺着同样的角度望去,见一只灰色的渔船停靠在岸边,此船比别的渔船更显宽大,中间隆起乌黑的棚子,可供人休息躺卧。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在船尾固定船位。只见宋家伦朝着那船的船尾走了过去。
“各位,请注意了,目标已出现在牌楼斜对面的船只上,准备抓捕,请听我指令。”耳麦里响起了高一飞的声音。
李翔距离那只船的位置最近,他驻足等待着。
宋家伦上了船,先和船尾的小伙子说了两句,然后低头就进了乌棚,想必是他们进入了交易阶段。
“开始行动!”高一飞下了命令。
李翔带着两人从船尾上了船,高一飞和另一个兄弟从船头封堵。
船尾的小伙子直接交给了同行的两名警员,李翔径直钻进了乌棚,这时,高一飞也出现在船头。
李翔看见宋家伦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清点一摞摞的人民币。他冲上去就一脚踢倒了宋家伦。宋家伦躺倒在旁边那男人的身上。高一飞奔了过来从后面扣住那男人的胳膊。
李翔没费多大劲,就把宋家伦制服了,用手铐把他拷在船舷上。转头去协助高一飞,高一飞和另一个兄弟一人摁一条胳膊,李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看来速战速决了。
不曾想,就在高一飞掏手铐的间隙,那高个男人双臂奋力收缩,挣脱了两人的挟制,“扑通”就跳进了洱海。高一飞也跟着跳入洱海,他水性很好,憋一口气能在水里潜半天,过了会儿,高一飞将头露出水面,换气后又潜下水底,就这么来回折腾了七八回,也没发现逃犯的影子,最后,水面平静的像一面镜子,他彻底失去了线索。
李翔基本算个旱鸭子,能扑腾几下狗刨,完全不能潜水,他站在船头瞭望了半天,也没见那逃犯露出水面,冲高一飞嚷道:“老高,上来吧,这家伙要么是水性极好,要么就得淹死,这么久了,他根本就没露过头儿。”
最后,几人把宋家伦和船尾那青年,以及毒资50万元缴获上岸。
李翔纳闷,找了半天也没见到毒品在哪。
“宋家伦,毒品在哪?”李翔问道。
宋家伦咬紧牙关,半天不吭声。
高一飞直接把那个年轻人推过来,骂道:“你一个跑腿的,知道包庇毒贩的后果吗?你爸你妈就不管了?”
那年轻人扑通就跪了下来,哭泣道:“我真没干啥……我就干了这一回……货在舢板下。”
李翔跑到船尾舢板下,从鱼网里捞起一只活蹦乱跳的鲤鱼,用身边人递过来的刀子,轻轻划开鱼的肚皮,两个白色的丸子顺着鱼的肠肚滑落而出,裹挟着滴滴答答的鱼血,异常的腥气。他捡起白丸,用刀一拉,破开了外层的蜡封,丸子被一分两半,里面露出两颗晶白的块状体。李翔闻了闻,对着宋家伦问道:“冰|毒,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