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钟敲响的声音+番外(96)
“呃......我是说......”
“我知道明天是你生日。”林霍打断南兮,“生日该过过,面也得露,你得营业,还得赚钱。”
“不是......”南兮心里咆哮,“不单是生日这么简单,明天......明天还是我结婚纪念日,你肯定不知道吧?”抬眼对上林霍吃惊的表情,南兮就知道妥了,再度道:“跟你想的一样,我就是在生日那天领的证。”
林霍眨了下眼睛,很自然的接受了,他对于接受总是表现的要比平常人更顺理成章一些。
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说:“可是严炔已经走了啊,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是不可能回来的。”
“走了?”南兮心中一个大大的问号,“走哪去了?”
“这我哪知道?”林霍理所当然的装愣,“出差,早上最早的一趟航班。”
南兮撅了噘嘴,好吧,或许严炔忘记了。
忘记了?他连第一年的结婚纪念日都忘了,这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越想越不爽,不爽的快要爆炸!
林霍不着痕迹的笑了笑,随即塞了一件礼服到南兮手中,叮嘱:“我们时间很紧,可能一下飞机就得赶现场,你得提前准备准备。”
然后站起来大义凌然的宣布:“那走吧?”
南兮手中握着一件纯白色的拖地礼服,有些犹豫,“这看起来很像婚纱。”
林霍咽了咽唾沫,蛮不讲理的强调:“婚纱就婚纱,我的眼光,哪怕它就是个麻袋,也没问题!”
南兮心里直嘀咕,林霍就是个毫无人性的王八蛋!
她试着给严炔打了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转过头来问:“严炔几点的飞机,飞哪的?为什么一直占线?”
“你这个时候不要打扰他。”林霍表现出了一种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怎么开口的为难,有模有样的分析,“你知道吧严氏......嗯,出了一点小状况,最近呢大家都比较头疼,当然,严炔肯定最疼。”
南兮是想问什么小状况的,奈何林霍明显不愿再多说,南兮也就不问了。被林霍一路推着往前,稀里糊涂的踏上了纽约。
她第一次来纽约,那个严炔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这里举目无亲,于她而言,不亚于置身惨淡的荒漠。
从机场坐车又走了很久,林霍耐心的等南兮换了礼服,再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几个一手粉扑,一手眼影的妖怪,拉着南兮刷刷刷的像刷墙似的给南兮脸上扑粉。
林霍一边打着盹一边不间断的盯着时间,末了,再将南兮塞进一商务车里边,笑着对着她挥了挥手。
“喂!”南兮趴在车窗上,林霍的那张欠揍脸越来越模糊。
“不是......卖了?”南兮茫然回头,望向一脸严肃胖嘟嘟的脸上滑稽的挂着一幅墨镜的司机师傅,轻咳了一声,试探性的问:“不好意思师傅,我们这是......开哪去?”
师傅厌烦的瞪了南兮一眼,转而直视前方,不搭理她。
南兮有点尴尬,后背都要冒冷汗。
南兮无聊,差点睡死过去,最后是被师傅摇醒的,而她下了车站在一排白色高墙围起的大楼外慌神。
隔绝了城市的喧嚣,切断了一切皆有可能的灯红酒绿,只听得到静空中偶尔划过的一两声鸟叫。
林霍似乎并未给她第二种选择,与其说着蹩脚的英文摸索回家的方向,南兮觉得从这里踏进去要容易的多。
门是微张的,似乎是在等待一个期待已久的故人,用欢迎的方式,静默的鼓着无声的掌。推门而入,花香四溢。入眼洁白的地毯,一路洒下一道玫瑰花瓣用来指路,路的尽头,是用百合堆砌起的堡垒。
最后那扇门,南兮手指微微颤抖,她的爱人,是无与伦比的存在。
“咯吱”一声,伴随着门开,音乐踏然而至,无一分一秒的偏差。黑色钢琴前端庄的坐着一个人,头发高高梳起,未纵容额头留下一丝一缕。他穿着一身裁剪合身的黑色西装,正低头给这琴键赋予生命。
这是南兮第一次见严炔弹钢琴,修长的手指翩翩起舞,他像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在谱写生命,点缀画幅。
他弹奏的,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这首曲子的小诗,南兮曾有幸读过一回,轻喃总教人容易铭记于心。
“请双手合十与我共祈愿
祈求上天
赐我们一世情缘
来世
我会在雨中撑把伞
静静等候你的出现
伞上有我们的语言
爱你到永远”
曲终人未散,渐渐湿润的眼眸将这个人的身影牢牢锁了起来。
我有你就够了,她想,此生无怨无求,有你足矣。
高大的黑色轮廓一步步靠近,单膝跪地,手捧戒指。严炔显然是不适应这种状况的,他略显紧张的喉结动了动,尾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发颤,又透着一股毫无章法的霸道,问:“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