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钟敲响的声音+番外(19)
“谢天谢地,你回来了。”声音不大不小,严炔瞥了她一眼,没吭声。
南兮依旧裹的像个大粽子,全身上下只剩两只眼睛咕噜咕噜绕着严炔转了两圈。
可能是被盯得紧了,严炔觉得浑身不舒服。
“我没有透视眼,你没必要包成那样。”撂下一句话,西装革履的男人转身越过客厅绕进了厨房,手里还拎着一个大盒子。
南兮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冷!”
不大一会,严炔又出来了。一小碗冒着热气的面条,上面还不嫌麻烦的放了一个荷包蛋。不知道他是做给谁的,反正只有一碗,南兮都懒得猜,毫不客气的挪到自己眼前。
管他呢,就算严炔是个为了一碗面条吵架的主那也得她吃饱了再跟他吵。
南兮小心翼翼的将那荷包蛋往旁挪了挪,一口还没咬下去便看到严炔转身一声不吭的又拿着个叉子在切蛋糕,面目狰狞,拿刀的姿势,好像是在宰一头羊。
蛋糕?蛋糕!南兮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她不敢表现的太过,不然老觉得自己自恋的狂。
等切完了蛋糕,严炔往前挪了两步,眼瞅着南兮脑勺,他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才显得稍微正常些,犹豫了半晌终是用了一种最为不正常的语气,道了一句:“生日快乐。”
南兮直觉仿佛头顶飘来四个字,还夹带冰渣子的那种,可谓是极不情愿。
南兮怔然抬眼望向他,嘴角还耷拉着两根面条。严炔很是嫌弃的皱了皱眉,试探性的问:“不是?不是那就算了!反正你随意。”
南兮猜测,或许他最终还是翻开瞅了一眼那小红本,噎了好久,才挤出来两个字:“没错。”
没错,其实这么些年没有哪年她真的有忘记过这么一天,只是从未提过,身边只有一个不能言语的南劼,提起又能怎样。
她是个孤儿,一直到能将记忆刻一生的年纪才被人收养,在养父母家里初次遇到了南劼。当时南劼的父母身患重病,他们收养一个女儿就是为了日后撒手人寰后南劼不至于流落街头,这些年,她始终秉持着那一点点的养育恩情。
第一次见到南劼的时候他才三岁,三岁以后的南劼基本上是南兮一个人照顾长大的,比起姐姐,她更像一个母亲。
对于南劼的感情,已经不再是还他父母的那点恩了,那是这世上她唯一的牵挂。
小的时候,弄堂里被父母牵着的孩子总是用一种鄙夷的眼神冲着她大骂:贱种。她没哭过,人人都说这个孩子没皮没脸,却没人知道那双放在自己身后的手被捏的有多红。
再到后来,抱着满身是血的南劼她忘记了哭,所有人都说这个女人太狠。可只有自己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只不过后来,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南兮怔怔的抬头望着严炔,感谢总是有的,只不过这份感谢倒像是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礼物一般。
“南兮?”严炔突然喊,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严炔。”南兮学着他,尽可能有模有样。
“以后别用这种眼神。”他说。
“啊?”南兮懵。
“仿佛是在看我自己。”严炔说。
从南兮的眼睛里,严炔看到了自己。是那种将自己打包包起来的行囊布裹重新摊开,里面什么都有。
我精心收起来的所有悲痛及不甘,用另一面镜子鲜血淋漓的尽数描绘了出来,欣赏这幅画,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塔罗牌的牌面朝上,恶狠狠的“凶”字,斩断了所有的退路!
严炔转身一声不吭的上了楼,南兮仿佛突然踩了雷。那半碗面再也没有心情吞下去了,一整块蛋糕一口未动。
......
关琳前不久的抱怨终于如了愿,严炔很识时务的撤了模特部门,那些整日想着要怎么钓这个金龟婿的女孩们这下子恨死了这个金龟婿。
关琳同样失了业,现如今将她赚外快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可是关琳心傲极高,有句话说的没错,她自己并不参与,只不过她手里握着一张网恰如其分能发挥作用。
这是南兮第二次踏进魅惑酒吧的大门。
关琳因失业心情一度沮丧,流露出了一种极度抑郁的前兆!她对天发了誓,纯属喝两杯解解愁,不会有陈方,更不会有任何跟陈方搭上边的人。
两个女孩坐在吧台边角,南兮是不能喝酒的,倒也不是说一杯就倒,而是一杯就上头,每次总是特别清醒的察觉自己的脸烧的像红屁股。
“你接下来怎么办?”南兮眼瞅着关琳像个酒鬼,便劝道:“借酒消愁一两天就好,愁消了酒戒不掉就麻烦了。”
“这里是我的战场!”关琳趴着脸,嘴里边含糊不清道:“严炔真是个混蛋,我听说啊,那个王八蛋他解散了严氏原有的模特部,却又在着手要成立一个新的模特部。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她打了个嗝道:“就是他觉得我们这些人都上不了台面,丢严氏的人!他也不想想,不是我们无用,而是严氏根本给我们连机会都没有,整天穿的光鲜亮丽还不如个扫大街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