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钟敲响的声音+番外(164)
乔莫峰上前将手机从南兮手里抽出来,说:“无论何事,都与你无关。你看看你现在,活像一个活死人,好歹也不要让旁人说我没能力照顾你!”
南兮咳嗽两下,再度问:“林霍呢?许念呢?你可听到什么消息?”
“没有!”乔莫峰说:“那帮记者蹲了整整一个晚上都没任何收获,最终被玩死的,也许不是林霍。”
南兮再不语,林霍也好,许念也罢,自是跟乔莫峰一点关系都没有。乔莫峰将手里端着的汤药轻轻放在桌子旁,交代了半天直到南兮一再点头确认才出门去往医院,南兮坐在餐桌前昏昏欲睡,眼睛眯成一道线左右摇晃。
乔莫峰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人到了。南兮微叹气,原本以为是乔莫峰忘记了什么东西要来取,吃力的起身,边开门边问:“你......”
后面的话硬是被自己吞了下去,像是被谁从头浇了一桶冷水,冷到颤抖。严炔的目光停留在南兮死守防线并未想放他进来的形式下,沿着往下,平坦的小腹像是一把利刃,疼痛在告诉着他真相。
这个男人一向缺少耐心,这是南兮对严炔的初印象。就像此刻,蛮力推开门,南兮踉跄着后退,没站稳碰到墙角,本就虚弱无力的她因疼痛而面目抽搐,不过转瞬即逝,那点细微的表情变化竟瞒过了严炔的眼睛,愤怒让他迟钝了太多。
“我不喜欢不请自来!”南兮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冷笑,有些发寒。
严炔环顾四周,餐桌上摆放着汤料,两个碗,很明显,没人动过。使劲关上门,震的地板响,大步走到餐桌前,香味扑鼻,伴着淡淡苦涩的中药味。
“乔莫峰不在。”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稀里糊涂的南兮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触摸到桌子边角,严炔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并未回头,而是淡淡的口气,他问:”南兮,我该不该恨你?”
“随意。”同样的语气,让严炔这么长时间的隐忍全数耗尽。
转身,步步逼近,两只手用力的抓着南兮肩膀,像是要把她撕碎,也全然顾不得面前那张已经接近扭曲的面庞。
很疼,浑身都疼,疼到颤抖,却只是咬着牙。
两个人,目光在对方身上停留,在做最后的努力,将爱转为恨!
“那是一个生命,活生生的,南兮,我宁可你不顾一切杀了的,是我!”
四年里,南兮第一次见他哭。
那个在林慧墓前都没有掉泪的严炔哭的像个孩子,那么刺眼。南兮微微颤抖,指甲嵌到手心里,钻心的疼。
她憋着奔溃的最后一层护盾,无比冷静的说:“没想过要瞒你一辈子,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南兮!”他吼道:“你就那么恨我,恨到那种程度吗?”
他将她推到墙角,冰冷,冷到极点,几乎不能呼吸。
紧接着从门口突然冲过来一个黑色的身影,大吼一声“严炔!”伸过来一个结实的拳头,严炔应声而倒。餐桌被强力推动,桌上的汤料摇晃着洒出,两个碗咣当一声,变成一堆碎片。
清脆声响,严炔这才突然回了神,起身擦着嘴角的淡淡血迹,许是猛然清醒了些,目光转向南兮,乔莫峰紧紧抱着她,脸白的要命,眉头紧皱,额头处是星星点点的汗迹。
两三个月的时间,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像是一个纸片人,摇摇欲坠。
往前迈一步,乔莫峰挡在他面前。
他看不到身后的人,只听得到一个颤抖的声音,她说:”莫峰,让他走吧。”
不要轻易续写结局,我们的结局,绝不该是如此。
第72章 黑夜
罗嘉良的房门是虚掩的,像是老早就知晓会有人来光临一般。严炔一脚踹开,里面的人,手里握着一本正翻到中页的书本,他似乎看得很认真,并未转过身看一眼。
听闻身后的动静,只是缓慢的合上了书本。
那本书的名字,叫《追风筝的人》。
严炔还记得,第一次见罗嘉良的时候,他怀里抱的就是这本书,抽抽搭搭的一直在哭,罗嘉良的父亲在一旁宠溺的安抚他。
这么些年过去了,他好像没变,只是不再那么爱哭罢了。
罗嘉良将手中的书轻放在桌角,不经意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随即起身道:“我等你很久了。”
还未站稳,被迎面而来的一厚实的拳头打倒在地,一切都在他意料之内,故而只是选择了咧嘴浅笑。
罗嘉良似乎换了样,一向厚实的头发如今剪得清清爽爽,一双明亮的眼睛被放大,可却没有哪一刻,在严炔眼里的罗嘉良染上了一层黑黑郁郁的颜色。
“十年,你我也同样活在对方残忍的刀刃下,这个朋友,我竟然从未看透!”开门见山,干练清爽,是严炔的风格,也是罗嘉良沉迷的特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