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钟敲响的声音+番外(146)
依旧是软软糯糯的声音,这会垂着脑袋,死死盯着自己的光脚丫,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不敢抬头看南兮一眼。
南兮止了步,回头看了严炔一眼。
“我去做饭。”严炔会意,经过南劼的时候还揉了揉他的脑袋,南劼依旧一动不动,像是没有知觉一般。
待严炔出去,南兮才慢慢靠近南劼,缓缓蹲下来,抬头看着南劼。
“你准备不再看姐姐一眼了吗?”
南劼沉默了很久,当他再抬头的时候,早已是泪流满面,泪顺着他那张皱皱巴巴的小脸淌下。
南兮一惊,“怎么了?”
南劼并不想回话,就这么哭花了眼的盯着南兮。
“以前不管什么事你都会告诉我,从不会瞒我的,南劼,告诉姐姐好不好?你哪里不舒服还是......有话要跟姐姐说?”
南劼依旧沉默。
“告诉姐姐,不管什么事,姐姐都不会怪你,好吗?”
“姐姐。”南劼终于开了口,说:“对不起。”
南兮心沉了半晌,她并不清楚这句对不起的由来,却还是很快回了一句“没关系”。
“没关系的南劼,姐姐不怪你,不管什么,姐姐都不会怪你。”
南劼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死死的抱着南兮不撒手。
“我就是.......就是太想姐姐了,我很想你,姐姐,我真的很想你.......”
严炔进门的时候,南劼还连哭带吼的死死抓着南兮不放手,南兮冲着严炔轻轻摇了摇头。严炔用唇语向南兮比划:林霍已经在门口了。
南兮知道,她该走了。
“南劼,姐姐还有工作,今天就陪姐姐去片场好吗?让你许姐姐带你玩好吗?”
出奇的,南劼摇了摇头。
回头看向严炔,指了指严炔说:“我要跟哥哥在一起。”
他说的是哥哥,不是莫峰哥哥。
这个称呼的变化,没有瞒过任何一个人。南劼的演技并不好,破绽百出,只是出奇的,谁都没有想要拆穿他。
南兮很快洗漱完毕,喝了一口粥着急忙慌的往外跑,南劼拽着她的衣袖,高高垫起脚还是碰不到南兮,南兮只好再次蹲下来,只见南劼爬到她耳边说了一个不像话的悄悄话。
他说:“姐姐,你要早点回来,南劼想给你说个秘密。”
南兮笑了笑,说:“好。”
......
《流年》的拍摄接近末尾,在这期间,南兮尝试走进安侑的内心,更多的,也是无法直视张弛那张过于空洞的眼睛。
这几个月以来,南兮像个疯子似的活,她才终于明白,安侑的最后,已然疯癫。
塑造一部作品,演员本身有多种塑造方式,但可谓最成功也最危险的一种,便是“共情”式演绎,而南兮恰恰选择了这一种。以至于在最后,他们一度怀疑是南兮患上了抑郁,故而,南兮白天拍摄,晚上接受心理治疗。
四个月后,她终于交工了,身心疲惫。虽然自己的生活轨道并不顺畅,走起来也是深深浅浅,但是,旁人的那条路却是闻风丧胆。她想,她应该不会再愿意去演绎旁人的人生了。
张弛似乎很开心,杀青的时候笑嘻嘻的给南兮手里塞了一张保证函,保证如下:
今保证,若日后南兮有求于我张弛必当竭尽全力,不论何事,不论何由,照做无误,不得有异。落款处张弛两字刚劲有力。
“我并未有事求你。”南兮缓缓抬头。
“拿着。”他倔强道:“我张弛的承诺一向坚不可摧,就算你日后想要我全部家产,我也......可以考虑考虑。再说了,我实在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不喜欢往自己手里握决定权的想法,你以为人人都能得到我张弛的这张赦免牌吗?真是不知好歹。”
南兮随意的将那张纸装到自己口袋,笑:“你有多少家产啊,我得先看看值不值当。”
张弛愣了半晌,转而道:“别,家产除外,其余照做不误。”
却不知,当真有一天南兮拿着这张赦免牌再度出现的时候,张弛的那张脸比哭还难看。
他征求:“南兮,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而南兮却眼神坚定,仿佛没有什么能够让她改变主意,她说:“张弛,如若你帮我,自此颠沛流离一生逃亡我同样感激;如若你不帮我,死也死的不甘,我当真会恨你。”
于是,张弛当了刽子手。
自此,生离死别,不过咫尺天涯。
......
这几个月里,乔莫峰为艾什米量身定做了一部专辑,然而,并无多大水花。艾什米将这圈内人得罪遍,即便是乔莫峰也无济于事,无人再买艾什米的账。
终归是,艾什米与谢加归合作,一部极大尺度的三级片被提上了日程,开始筹拍。艾什米在赌,赌自己的前程,这场赌注里,她放弃了乔莫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