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太监的二三事(79)
嗖,嗖,嗖的几声,马车被箭雨射成了筛子。
他怀中抱着林茹阴,挥鞭自四分五裂的马车内破空而出,长鞭破空的声音让人全身颤栗起来。
温筠玉手中的长鞭疾风骤雨般狂刺乱劈,以一敌众竟不落下风,啪的一抽就是一个,顷刻绞.杀了数人,人影翻飞多是青白着脸倒地不起。
到底是谁?
他仇家众多,不报上名来还辨不出是哪路道上的。
温筠玉杀气暴涨,双目嗜血,声如寒冰,“你们又是何人?”他周身气势逼人,那一刻剑弩拔张,众人神经都绷到最紧,连连使出杀招。
林茹阴吓得面色惨白,紧紧捂嘴不发出尖叫,一双玉臂紧紧抱在他的脖颈上,小脸深埋进他胸膛。
四周喊杀一片,黑压压望去起码近五十人。
秦祯手持重剑,撕杀不断,只见长刃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闪,都有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
敌人还在源源不断的扑杀上来,含恨狰狞道“温筠玉!你结党营私陷害忠良坏事做绝,今日誓要取你狗命!”他们大多数都是被温筠玉做下那滔天大罪下的牺牲品,此刻集结在一起,就为了将他绳之以法。
温筠玉单手抱着林茹阴,抖手挥鞭发人而三丈开外,无距离毙敌于毫寸之厘,抽身换影展凌波微步,浩然横扫天地间。
刀剑交驳光影瞬息秦祯和秦平护在温筠玉侧旁,抵挡了一次又一次轮番的进攻,然而他们此次出行没有带上锦衣队就三人面对着如此众多的敌人,轮番车轮战下,寡不敌众下,渐渐有些吃力了。
“主子,是上次兵部侍郎余下的孽党。”秦平沉着脸将人认出来。
林茹阴也想起来了,好似是她刚来望京时见着温筠玉带着人马在围剿余孽,但是手段血腥的触目惊心令人不敢正眼瞧。
一阵风吹过,黑衣人陡然抬手。剩下没倒下的七八个人立时变换了招数,齐齐朝温筠玉怀中的人儿攻去。
他们看出来了,坚不可摧的温筠玉弱点就是怀中人。
近十人飞身要去夺温筠玉手中的人,还有的使出暗器来想重伤林茹阴来分了温筠玉的心神。
陡然,一人甩了一根上面绑着铁爪的绳子朝林茹阴面部袭来,‘唰’的一下就要贴近她的脸。
“啊”林茹阴凄厉的叫出声。
看那人的架势轻则毁容,重则那铁器的五爪会深深的从脸面钉入,穿透脑骸骨。
“茹阴!!!”
温筠玉心下胆寒,瞠目欲裂,心里如被人扼了碗口般大的窟窿,空荡荡的惶恐。他为了不使林茹阴收到丁点伤害,迅疾的侧过身,大刺刺的后背就暴露出来。
等的就是这一刻,黑衣人见他心神大乱,趁机猛下杀手
蓦地,一个黑影跃空而起,戴着黑面罩看不清面孔,余下一双饱含杀气痛恨的眼。
剑芒宛如电光石火,倏忽而至,使人避无所避。
耳畔长风呼啸,是剑势破风,刹那逼近。
“主子!”
秦平剑眉一凝,抽身上前抵挡,却又给那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拖住了脚步。
秦祯焦急的呼唤声传来,温筠玉单手揽紧着林茹阴娇躯,一张脸因为惊怒而泛白,那用力扣着她腰间的指骨紧绷,修长优雅的手暴起青筋。
温筠玉极力躲避,后背还是避不可免的受了一剑,只是那凌冽的剑势被他由刺化为划,一条腥长的口子自背后裂开。
一行殷红的血涓涓流下。
“温筠玉!”
林茹阴才恍然回过神,一整张脸满是泪水惊惧的大呼出声,全身颤颤发抖,她感觉身上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温筠玉朝她微微一笑,眼里似庆幸,大掌抚上她发白垂泪的面容,轻声道“无事,别怕。”
林茹阴坐在地上被他紧紧的揽在怀中一刻都不放松,那结实滚烫的手臂结在她纤腰上,似浇铸了铁水再也分不开。
秦祯迅速的解决完剩下的七八个人,口中发出一声清脆的鹤唳,似召唤来人马。
“主子。”秦平十分迅速的又拉来一辆马车,低低的唤了一声。
温筠玉颔首,他抱着林茹阴踏进马车,背后血水如注却宛然未觉,平静的脸似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痛意。
“血,血快流干了。”林茹阴泫泪欲滴的扯着他的衣袖抽泣。
“你帮我。”温筠玉从怀中掏出了瓷瓶和纱布塞进她怀中,笑的淡然,眉眼间的淡漠似染上了霜雪,眼中却有了丁点温度,才稍微融化了一点他身上阴冷之感。
“恩。”林茹阴抽噎着含泪点头,忍不住抬起袖子先擦了擦眼泪,就手足无措的替他包扎着起来。
那一片光洁的背上有几丝细小的疤痕,看样子很悠久了,淡的不凑近细看能忽略去,凝神细看下才发现每道都几乎橫穿了整个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