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要让他们都去死，宋力也去死，他们都去死。"宋雨彤几近崩溃的哭嚎着，手里的刀子也被她攥出了血。

其他人已经被控制了起来，傅文笙一把夺过宋雨彤手里的刀子，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宋雨彤，看着我，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宋雨彤对上傅文笙深潭的眸子；抽噎着抬手抚摸着他的脖子:"疼……唔……嗯……疼吗？"

“不疼，已经不疼了，咱们回……”

“好……”

"宋雨彤——"

梦里的宋雨彤，看见傅文笙路过她们班朝她借纸；她翻出纸巾，上面被血染成了鲜红色；面前的傅文笙也变成了鲜红色。

"傅文笙——"她深吸口气，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周围又是一片雪白的墙壁。拉过被子，也来不及穿鞋；光脚踩在地上，拉过帘子一个一个的确认里面躺着的是不是傅文笙；她真的太讨厌这种感觉了。

上一回这样，还是宋家一家自杀的时候，她半夜被邻居的电话吵醒，说是一家三口自杀未遂，正躺在医院抢救。大半夜的也来不及套件外套，冷风直往身体里灌。赶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被送进抢救室了。她一个人站在医院外面的过道里，脚下像是被灌了铅，沉重的提不起步伐。

就算她不是宋家的人，就算她是最不被人待见的那一个，可让她一夜之间同时失去三个还算熟悉的人，她真的撑到了极限；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于是转身跑出了医院。

这次换成了傅文笙她开始后怕，那些人躺在这里她可以不在乎，可傅文笙不行，这会让她抓狂，甚至变得胆怯起来。

“宋雨彤，你乱跑什么。”傅文笙穿着病号服走上前把手里的拖鞋递给了她。就上个厕所的间隙，回来就看不见宋雨彤了。只有一双拖鞋安静的待在原地。傅文笙蹲下身替她把拖鞋穿好，刚要起身，宋雨彤就俯身趴在他背上。

“干嘛，不许再哭了。”傅文笙不想看她一直哭。

宋雨彤吸了吸鼻子"我不哭了，看到你没事，我就不哭了。"

“宋雨彤，我们结婚吧！一辈子只结一次，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的那种。”傅文笙想让她安心，但又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操之过急了，正准备解释。

就听宋雨彤回了句“好”

———

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让她知道，医院不仅可以用来面对离别，也可以用来相爱。

放高利贷的那些人是几个月前刚出狱不久的惯犯，主要以赌博和放高利贷为主。私下还做些买卖的生意。这次进去是没机会出来了。出院的头一天上午宋雨彤的枕头下面被人塞了一沓钱。

她拿着眼熟的钱袋往楼道跑去；站在楼道口看着正在下楼的女人喊了声：

“——妈——”

女人的脚步停在拐角处；两个人都没再向前。“你的事我听说了，这钱是我替你偷偷攒的嫁妆；不算多我们准备离开了，你可以重新开始了。”

“好，您也千万别回头免得我会后悔，也别觉得有亏欠，我是不会原谅您的——。”

半晌楼下传来关门声，泪水就这样滴在钱袋的信封上糊了上面的字：“祝你幸福”楼道里回彻起她的哭声。

回到病房，傅文笙已经替她收好了东西。他抬眼看着从外面回来；双眼通红，手里还握着信封的宋雨彤什么话也没说。提着东西牵过她的手：“走吧，回家。”

———

“呼——呼”傅文笙这会正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头发。洗发水好闻的香味从头顶传来，惬意的享受着傅文笙对她的服务。

房间也已经收拾了出来，她躺在床上翻看着日历，再有两周就要过春节了。也是时候该送出去了；于是编辑了条短信发了出去。窝在被子里给傅文笙打语音

“宋雨彤；这么近你还要浪费资源。”傅文笙在电话那头轻笑得好听。

“我这不是习惯吗，不和你打语音我睡不着。”

“那要不我过来陪你”傅文笙调侃。

“不用了，我这会突然就困了，先睡了晚安。”宋雨彤红着脸挂断了电话。要是真让他过来；她可就没法轻易睡着了；她还不想乘人之危；霸王硬上弓。

“喂——你知不知道，哪能算黄道吉日”

“我靠，你要干嘛”黎正很不儒雅的爆了句粗口。

“结婚——”

“？？？和谁”

"你说呢!"

"不是吧，你已经要为人夫了，我这还毫无进展呢"

“你没进展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

“那好吧，我帮你打听打听”

“嗯尽快，我比较着急。”

"……"

————

莫姚：“你出院了吗？我才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