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予我(29)
“我赌验孕棒!”
“赌验孕棒都比奶精放出那位照片的概率大,赌验孕棒+1”
夏千渺在象组吃瓜,看到她们的话快笑死,心想象组这些姐妹都是人才。想把这些截图给时眠,又怕打扰到她和医生独处,想了想还是作罢,等明天再来聊。
实际上——
时眠很想这时候有人来打扰她,她抱着手机胡乱刷着网页,心思却丝毫没在手机上,眼角余光总是忍不住去瞄一旁的许言深。
此时此刻实在是太安静了,许医生本就是冷淡寡言的人,时眠也一时找不到话题。
就这么沉默了几分钟,时眠清了清嗓子,想要开口打破沉默。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很响的“扑通”声,随即传来顾明希一声哀嚎。
时眠倏地站起身,把话咽了回去。
许言深显然也注意到,两人对视一眼,一起上楼。
时眠走在前面,握着门把打开门,就看见顾明希卷着被子跌在床下,揉着脑袋脸色苍白得厉害,嘴唇也是一点血色也没有。
时眠连忙走进去,顾明希抬起头看到她,嘴立刻瘪起来:“眠崽,我头好痛……”
许言深闻到房间里弥漫的酒味,去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灌进来,吹散里面的浊气。
时眠费力地扶起顾明希,但一只手没法使力,她只好顺势坐在旁边,拍了拍顾明希的肩膀,帮着她揉脑袋。
顾明希挨着她,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声音也有气无力:“胃也好难受……”
这句话很显然是一句高能预警。
许言深意识到,想叫时眠让开。然而,“时眠”两字刚说出来,就听见一阵伴随着“呕”后哗啦的声音。
随后,时眠一声惨叫,崩溃出声:“啊啊——”
-
当事人吐完又睡过去了。
许言深皱着眉走进衣帽间,在一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衣服里,很快找出放着睡衣的位置,他随便拿了一件,便走去浴室,曲指轻叩了下门。
浴室内的水声戛然而止,随后门被打开一些,露出一只白得像雪纤细的手。
许言深把衣服递给她。
隔着门,他本要离开,想起什么,便叮嘱一句:“注意左手别碰到水。”
热气弥漫的浴室内,时眠红着脸颊,杏眼像是被水汽浸湿,乖乖答应:“好。”
许言深回到卧室,把房间清理干净,又叫醒顾明希,叫她洗漱完再睡。
医生或多或少都有些洁癖,直到地板干净得像是镜子能映出人的模样,房间空气毫无异味,他才止住。
时眠的左手用保鲜膜包裹着,一只手费力洗澡和头发,在浴室里折腾了很久,才终于洗完。
她用毛巾包裹着半干不湿的头发,拿起许医生递来的衣服,一件奶白色的睡裙,领口是荷叶边,很简单的少女款式。
穿好衣服,时眠走出浴室,在走廊上探了几眼,看见许言深在楼下。
她走下楼,手里还拿着吹风机,慢吞吞地走过去,鼓足勇气开口:“医生,您能不能帮我一下?”
小姑娘刚洗完澡,白皙的脸颊透着被热气氤氲出来的绯红,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蒙着一层朦胧的水雾,又格外干净毫无杂质。
她的头发被盘起来,露出优美纤长的脖颈,有些许水珠落在上面,荷叶边的衣领挡不住精致的锁骨。
只一眼,便很是正人君子地移开目光,视线落在她手上的吹风机上,许言深掀起眼帘:“嗯?”
时眠有些局促,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头发太长了,我……手不便,您能帮我吹头发吗?”
说完,她又很快补充,一丝底气也没有:“就一下,很快的。”
让三院赫赫有名的骨科医生帮忙吹头发,时眠真的是壮着胆子提出来的,说完都不敢看许医生的反应,也是秒后悔了,非常想收回刚刚那句话。
她低着头,赶紧补救,声音很轻很细,“我、我自己吹也可——”
“吹风机给我。”
许言深说。
时眠:“!!!”
时眠坐在沙发上,右手放在腿上,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她的全部感官几乎都落在头发上,感觉到许医生的手碰到她的头发,吹风机打开,轻柔的风吹了过来,发尖上的小水珠不小心甩到她的脸颊上。
许言深站在她身后,皱着眉,第一次给人吹头发,他问:“这样可以?”
吹风机的噪音很小,时眠听见,连忙点头:“可以。”
许言深淡淡“嗯”了声,之后便再无话。
客厅里只有轻轻的吹风声。
夜晚的郊区格外寂静,月亮挂在天边,皎洁的月光洒下来,落在树影上,外面无半分声音。
不知道吹了多久,直到发梢也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