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忍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说可以出院吗？”

“嗯！医生说哥哥再观察一周，没问题就可以回家休养。”

“真的！”虞芊默一下就欢喜的眼睛弯出甜美的弧度。

看虞芊默这么在意自己战琛嘴角也勾了上去，但是又迅速的恢复到平直。“那是什么？”

“嗷！战煜说你觉得病服不舒服，我就帮你选了一件睡衣，也许会舒服点。”

此时他的心里好像灌进了蜂蜜，丝丝的甜，慢慢的晕开。

虞芊默和兄弟两个一起在医院吃的饭，战琛没再装着需要别人去喂，而是三个人在一张小桌子上，吃得津津有味。

“战煜，你要多吃点肉，这段时间都累坏了。”

战琛只是淡淡的瞥了一下弟弟，累坏了？那也是因为每天晚上佟双下晚课过来还找他教画画，然后再送佟双回家累的，可不是因为守着自己。

战煜当做没看到哥哥刚刚收回的眼神，径自吃着。

“战琛你吃点清淡的。”

战琛的脸布满黑线，让弟弟吃肉，让自己吃清单的！！！

“这个汤里的肉，软糯不油腻容易消化，多吃点！”她把汤和肉盛到碗里端给战琛。

战琛这才算是平衡了，原来是顾及自己的身体。

看完战琛，虞芊默又去看奶奶，她已经去看了好多次，只是没有进去，都在窗口看着，更不知道还有人一直看着她。奶奶病房的对面的房间谁也没注意那里的灯始终没开过，一扇黑黑的窗，没有人出入，而且房间里面还有别人不知道的另一道门。

她正看着睡熟的奶奶，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因为在医院，这里很安静，她没有激烈的挣扎，只是转过头，计商却拉着她进了奶奶的病房。

她怕吵醒奶奶，所以拧着眉，没出声。

奶奶已经住了很久的医院，靠氧气和大量的药剂支撑。这么近的距离完全可以看清她枯槁的手，肉皮紧紧的干瘦的贴到骨头上，眼窝深深的陷了进去。

即便有病痛的折磨，在奶奶睡熟的脸上依旧是安详的模样。

虞芊默轻轻的走到奶奶的床前，把露在外面的手臂放到被子里。

眼睛里闪动着隐忍的心痛，凝视许久。而计商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很久后，虞芊默在奶奶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便转身，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一个柔和虚弱的声音。“是芊默吗？”

虞芊默转过头，看到奶奶正侧着脸看着她，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明亮。

“奶奶！”她扬起嘴角，又走到奶奶身边。

“真的是你呀！”

“嗯！奶奶是我！”

“好久没看到你了，不想奶奶吗？”

“怎么会奶奶。”她还是没忍住掉下眼泪，但是依旧挂着笑，“子怿也想着要来看太奶奶的，只是怕吵到您休息呢。”

“当然不怕，子怿、曜曦、曜爵，嗯，除了曜爵，这两个孩子我都记不清多久没看到了。”奶奶有气无力的慢腾腾的说出来，她还不知道计宸的事，更不知道那曜曦和计家毫无关系。

这让虞芊默的心抽疼得厉害，“奶奶明天我就带子怿来看您。”

“好！”“计宸他们一家去欧洲还没回来……”

“奶奶，他们快回来了，您也要快点好起来，免得他们担心您！”

“嗯！芊默说的对……”奶奶清醒的意识没多久就开始混沌，发困，“我要睡一会了。”

虞芊默又給奶奶盖好，出来时，还是没忍住眼泪流下来。

计商要去给她擦泪，虞芊默却一下躲开，他的手就那样僵在空中。如若可以，他宁愿回到刚刚救她的那段日子。

虞芊默径自在前面走着，因为看奶奶，心情未免有些伤感，所以她想一个人走走，没打电话叫司机。只是他不知道计商跟着她。

不过七点多，正是霓虹初上的时候。

她无心欣赏什么，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往前走。

忽然几个溜着滑板的年轻人嗖嗖的从身边过去，然后又嗖的回来，把她围住。

虞芊默站在中间，五六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歪戴着帽子，穿着绚丽花纹的衣服，怪异的牛仔裤，有的一条腿长，一条腿短，有的全是窟窿，滑板像陀螺一样围着虞芊默一圈一圈的转。

虞芊默只是淡淡的打量了一下他们，便仍然继续往前走。

可是这些人好像没有离开的意思，圈越来越小，离虞芊默越来越近。

一个竟然不知道好歹的伸出手来要去摸虞芊默的脸，她一个闪身，还借力直接给拽了下来，跌倒另一面，还砸到另一个。

“哥几个给你面子，还不识抬举是吧！”一个人撇了一下嘴，便一下停住了滑板。“车已经准备好。”那人的耳朵里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