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法医的婚后手札(131)
时柏年一听要回家,他大掌抓住茶几腿,没有要动的意思,“我不回去。”
“不回去?”段竹不知道他跟任臻怎么了,但他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很快说:“天都黑了,你不回去让任臻一个人在家合适?昨天你就没回去,老年,逃避可不像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
——
时柏年挂了她三个电话,任臻就算再佛系也不会觉得他是因为加班才不接电话。
任臻定定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心里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态度。
压下打第四通电话的冲动,她把手机甩开,抓起一旁的靠枕,眼睛虽然盯着电视,脑子里却全是火,尤其是心里,特窝火,正气着,身后的门咚咚咚被人敲的巨响。
因为一楼没开灯,她在漆黑一片的环境里被这动静又是吓了一跳,穿上拖鞋去看监视器,段竹的脸在屏幕里。
任臻赶紧给人开门,只见门口时柏年被段竹架着才不至于跌倒,勉强站立着,段竹肩膀都酸了,言简意赅让她把门开大点。
任臻赶紧上前跟他合力把时柏年架进屋,她一靠近他,就能清晰的闻见一股刺鼻浓厚的酒精味道直冲鼻腔。
任臻屏住呼吸,跟段竹把他放在沙发上,段竹顺手一把脱掉他的鞋甩在地上,“靠,我胳膊明天准能酸一天。”
任臻看着仰天躺在沙发上的人,时柏年脸色潮红,白色衬衣两颗领扣大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怎么喝成这样?”她打开客厅的照明灯,问段竹。
段竹被光线眯了眯眼睛,特地打量了她一眼,眼珠子一转,才说:“下班后叫了几个同事来家里吃饭,时柏年被灌的有些多了。”
“早上拜托你的话你没告诉他?”
段竹抓起茶几上倒扣的被子,给自己倒一杯水,灌下去,听到这话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哎呦,我把这事给忘了!”那神态,说的跟真的似得。
“他刚刚怎么不接我电话?”
段竹放下水杯,目光躲避,“可能太吵没听见吧,那什么,你一会给他弄点解酒的蜂蜜水喝下去,时间不早我就先走了。”
段竹跑得快,也不容她再追问什么,拉开门就走了。
听着房门一声绊响,任臻扭头看着沙发上的人,咬了咬下唇,她今晚预想了很多可能发生的情节,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喝的醉醺醺的回来。
这样还让她怎么跟他谈?
任臻沉着脸走进厨房,去准备段竹说的蜂蜜水,她拿小勺在温水里搅了搅,转头,视线穿过餐厅定定看着客厅里的人,无奈,轻轻叹了口气。
端着蜂蜜水走过去,看着双眼紧闭的人,任臻挠了挠眉角,上前推了推他的肩膀,试图叫醒他:“时柏年?”
时柏年听到任臻的声音,眼皮滚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发现他眼神迷乱混沌,醉的不轻。
“老婆?”时柏年看到她叫了一声,想伸手去抓她的手,迷瞪中,眼皮一沉又睡了过去。
任臻被他很自然的称呼说的愣了愣,来不及深想,眼看着他又要睡过去了,赶紧上前摇晃他的肩膀,“你把蜂蜜水和解酒药喝了再睡。”
时柏年被耳边聒噪的声音弄的皱了皱眉毛,疲惫地睁开眼,就着她的力量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任臻顺势把杯口怼在他的薄唇上,时柏年只好咕咚咕咚喝下去。
“等一下,还有药!”
任臻换了一支解酒灵喂他喝,时柏年刚喝了一口,苦涩的药水让他脸上的表情顿时皱了起来,看到他作势要吐,任臻想也没想直接捂了他的嘴,“喝下去不许吐!”
……
任臻逼着他把药水和蜂蜜水都喝下去人已经有些累瘫了。
捡起地上的外套,她顺手关掉照明灯只留了两盏壁灯,目光看到茶几上的文件,她头痛地按住额头,慢慢瘫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盯着电视屏幕发起了呆。
她手里的协议书都快被揉皱了,也没过多长时间,她身后沙发上的人,突然跟被电打了一样猛地直坐了起来,吓得任臻双肩一抖,诧异地回头看着他。
时柏年没看到任臻在,他踩上自己的鞋,径直冲进了洗手间,夜深人静的,房间里特安静,他放水的声音从厕所传出来,任臻才反应过来是什么事。
两分钟后,时柏年从洗手间出来,他双手抓着松松垮垮的皮带,扣了好几次才扣好,扣盘碰撞的清脆声像涟漪一样震着任臻的耳膜。
他在舆洗池前洗了手,抓起毛巾把手擦干,才晃晃悠悠走到客厅。
任臻在那一刻站起来,问:“酒醒了?”
时柏年脚步一顿,扭头看向突然出现在身侧的女人,“老婆?”
“那药我试过,应该挺有效的,你清醒点了吗?时柏年,我今晚有事要跟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