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知道最近隋灿正在帮她和辰易谈新合约的事，她自己也在打听其他公司，不是她矫情，对她来说，辰易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只有适合她的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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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隋灿安排完儿子，开车过来接姜知序，两人先回了一趟经纪公司。

她和乐维的合约只剩三个月，早半年前公司已经不打算再和她续约，本着好聚好散，公司还是丢给她一些别人捡剩下的小资源，那些好的资源自然优先给在他们看来更有潜力的艺人。

这个社会本质上还是弱肉强食的社会，再多的修饰也掩不住这是强者的天下，姜知序理解公司的做法，她现在这境况却是不尴不尬，两次上热搜还都是不好的传闻。

理解归理解，姜知序和隋灿也不是什么嗟来之食都吃，有些给她谈的商务直接被隋灿看也不看地推了，按照隋大经纪人的原话，咱们虽然目前境况不太好（有点糊），一旦接了那些拉低档次的合作，以后再起来的话很难挽回口碑。

姜知序深以为然，除了那部还人情的电视剧外，在还能主动选择的情况下，能少毁口碑就不要毁口碑。

因此，这也就导致乐维有些高层对她不满，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好心”给她接通告和谈商务。

半个小时后，隋灿脸色难看地从老板办公室出来，暗骂几声臭傻逼后，带着姜知序气势汹汹地离开公司。

姜知序是知道今天隋灿来公司是为了什么——隋灿想跟她一起离开乐维。

隋灿毕业后进入乐维工作，一共带过两位艺人，第一位压根没红过，后来坚持不住退圈去发展她的美甲小生意，美甲店干得倒是比在娱乐圈时红火，在彬城都开了第四家连锁店，目前听说准备北上进军北方市场；

第二位艺人也就是姜知序，从她进入这个圈子到现在，整整五年，两人共同经历了彼此最重要也最艰难的时期。

她比姜知序大几岁，曾经被人追捧过，也被人踩过，这个社会的善意很多，同样，也向来不乏恶意。

之所以让隋灿臭骂傻逼，是因为那个傻逼总当着她的面预言，姜知序若是想要得到好资源，他可以帮忙介绍金主和靠山，到时候他和隋灿可以从中抽成。

直到车里，隋灿的一股怒气像是沉积在胸口一直没能消下去，然而方才那话她不能说给姜知序听。

“高总说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姜知序从车后座拿了瓶水，拧开盖子递给隋灿，“消消气，我本来还想让你继续待在乐维，但后来想想，他一直对你心存不轨，万一他对你威逼利诱怎么办？”

“没什么。”隋灿喝了口水，暂时把怒气压下来，启动车子，车尾嗖得消失在一阵尾气中，硬生生把普通私家车开成超跑的架势。

姜知序战战兢兢地把着车顶的扶手，脸色微微僵白，“姐姐，咱开车能别这么猛吗？这么开下去，算上我的驾照分数也不够你扣的啊。”

车子驶出停车场，混入下班高峰期的车流中，车灯犹如绚烂彩带，流淌在车道里闪烁。

又遇到一个红绿灯，隋灿刹住车停在前面一辆粉红色的玛莎拉蒂，豪车的车主从驾驶座里伸出一只手，冲着隔壁车道的雷克萨斯比了个中指向下的手势。

姜知序喜欢看热闹，伸长了脖子透过车窗想看清楚前面两辆车的对决，却被隋灿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缩回脖子。

“不去什么破饭局了，我现在想想那个角色未必适合你。”

姜知序一愣，啊了声说：“我觉得挺合适的，你看你都和人导演约好了，放人鸽子不太好吧。”

隋灿听她一说，犹豫了几秒。

空调吹得人有些晕乎，姜知序把挡风口向上推去，暖风立刻上移，脸上的红晕仿佛霎时消褪下去，她疑惑地问道：“是高总和你说了什么吗？我没听说这部电视剧和乐维有关系啊，再说就算有关系怎么了，我又不卖肉，凭自身本事争取角色，有什么好担心的。”

隋灿掏出手机要打电话：“我寻个理由推了这个饭局，到时候再约宗兴出来赔礼道歉。”

她说着还真要拨打电话去放人鸽子，姜知序眼疾手快地拦住她，“别啊，我人都找好了。”

隋灿一听不对劲，立刻转过头有些警惕地看着她问：“什么人？”

红绿灯一眨而过，后面的车子按喇叭催他们赶紧开，姜知序呵呵干笑，眼神四处乱转飘在空中，很想装成刚才没说过话的模样。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由拥挤的大道驶向一条稍显安静的单行道，隔壁是高级住宅区，高级到甚少有人烟气息，只几盏灯火在夜空中忽闪。

寒风在外面刮着车身，车外猎猎作响，车里一时有些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