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蒙郎(242)
依吉看着大笑,“好,你们都好。全赖着我头上,便罢了。今日便和你们一道儿死。”她直冲向达达尔腰间,取了那把匕首来。
达达尔方才慌了神,“你要做什么?”
依吉□□匕首,直抵着自己胸前,“我自幼只倾心于你一人。你却要再多娶一个。我自是吞下了这口气来,忍辱不过是为了能呆在你身边的。可是,结果呢?”
她笑着摇头:“达达尔,我不喜欢你了。”说罢,匕首就要按进自己胸膛。
达达尔却是立在原地动也没动。
“我何时说过我喜欢你,是你自己要贴上来罢了。”
地上阿托雅擦了擦嘴边的血渍,听得达达尔这么说,起了杀意。趁着依吉脚步不稳,她一把起了身,用尽全身的气力,直将人推了一把。
依吉始料不及,直落去地上,头磕着桌子一角,这才更是流了好多的血。目光却死死落在达达尔身上,再也没有挪开过。气息便就断了。
奈庆慌了神,“郡…主,郡主被人杀了。”
小丫头朝着帐子外头跑了出去,喊着,“大汗,夫人,郡主出事了!”
达达尔一把将阿托雅横抱了起来,便寻着马车停着的地方去。出门却见得合别哥听得奈庆的声音,寻了过来。问着他,“怎么回事?”
“塔勒不能呆了。你去将公主带来马车。我们现在就得走。”
凌宋儿方才眯了一会儿神,便听得帐子外头的奈庆的声音。直喊着:“郡主出了事。”她心里暗自忖度,半坐了起来,忙让轻鹤去打听,出了什么事情。
轻鹤方才出门,却见合别哥赶了过来。她便寻着他问,“外头说,依吉怎么了?”
合别哥没回话,绕开轻鹤进来帐子里,见得凌宋儿还在塌上,没顾得上许多,一把冲去床边,拉着凌宋儿的手腕儿起了身。“公主,得要走了。”
轻鹤忙来拦着他眼前,“你想做什么?”
“我们在塔勒呆着好好的。”
合别哥拧着眉头望着她:“出事了。你们都得跟我走。”
“在塔勒,无人能护你们周全。”
轻鹤却道,“赫尔真就要来了,我们就在塔勒等他。哪儿也不去。”
合别哥没再多说一字,一把将轻鹤扛上肩头。又一手拉着凌宋儿。“走。”
凌宋儿身子重,不敢跟他拧着来。轻鹤却在肩头闹得不停。“你混蛋你放我下来。”落落直扶着主子,喊着,“能不能慢点儿,我家公主走不快的。”
合别哥只尽量顾着,拉着几人来了马车边上。先将轻鹤一把扔上了马车。方才对凌宋儿拱手一拜,“公主,请上车。”
凌宋儿这才见得身后,塔勒亲兵已经要追了过来。前面达达尔架着马车已经冲了出去。扬起一地尘土。她却想僵持着,“达达尔他到底给你了什么好处?”
合别哥知道她在故意拖延,手中长剑出鞘,直架在了凌宋儿脖子上。“请公主上车。”
凌宋儿无法,只得由得落落扶着,上了马车。合别哥直将车门一关,也跟着达达尔的马车后头驶了出去。
马车整日未停,入夜过了关山,只趁着黎明在山下稍作休息,便又开始前行。凌宋儿颠簸得直不起腰来,后来,依次靠在落落和轻鹤身上,方才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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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月半满月,塔勒营地里确哀嚎一片。
依吉早被人抬进了帐子。耶柔亲手给女儿合上了眼,又帮她擦着身上的血渍。早就泣不成声。
塔勒汗捶胸,声音几近沙哑,“自幼你便放任着她,吃食用度,没得一样亏待。选夫婿也全由得她,这下可好?这是什么夫婿,你可是看清楚了?女儿啊!”
二老帐子里头哭着,仆子们帐子外头哭着。却有亲兵来报,被挡着帐子外头。“大汗,不好了。赫尔真…带着汗营的兵马杀来了。”
塔勒汗这才收了泪水。圆椅上站了起来,“他如今来了,我也没得人能交给他。”
说着出去了帐子,直对那报信的亲兵道,“你只叫五千弟兄,与我去营帐之外,卸了盔甲,点上火把。我们与汗营本就不是仇敌,不会兵刃相见。让军营里嗓子最大的弟兄站在队列前方。喊给赫尔真听,塔勒兄弟卸了军装,不带兵器,且想与赫尔真一道,救回公主,讨伐达达尔不仁不义。”
报信的亲兵只去照办,塔勒自己也举着火把走去了亲兵阵前。
草原三月夜里的风有些凉,塔勒竖着火把逆着风的方向望了过去。大军黑压压一片,与以往不同,赫尔真大军明明该是银色盔甲,如今却全染了墨色,远远望去,如同鬼魅大军,从地狱中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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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沿着河流行了三日,绕过苏布德却停在了一处部族前。凌宋儿自车窗里,见得达达尔先下了车,行去了部族里头。部族的大门形状诡异,几分阴森森的味道。仔细看来,才发现门是用鱼骨拼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