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学会与你告别+番外(34)
就在那个晚上。她决定了这辈子要一直喜欢周湳浦。喜欢到喜欢不动了为止。
十指连心。所以指尖上的痛好像比别的地方更敏感。
但让梁深晚从昏迷中醒来的不是疼痛。而是一道剧烈的爆炸声。
她从甜美的梦中惊醒。睁眼翻身几乎是一气呵成。
并不是在医院。也没有被绑架。她孤零零一个人被丢在一间破旧的木房子里。
神啊。这又是什么情况。
方寸之间。木房子的缝隙里传来了一片火光。接着又有两声爆破从不远的地方传来。
她一哆嗦。赶紧跑到门口。但门被从外面锁死了。
“难道。我真的是被感染了。现在要被秘密处决?”她用力地敲门。“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算是被感染。也不能随意处决吧。这可是法制社会。大清早亡了呀!
梁深晚使劲推门。无奈力气有限。从木头缝里望出去。眼瞅着火势已经在往自己这边蔓延。
这间木房子。虽然破旧。但并未腐朽。她根本就找不到突破口。情急之下。她只能用身体去撞。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
四面墙都被她撞了个遍。木房子里只是越来越热。并没有丝毫被撼动的征兆。她脱掉了外套丢在一边。继续去撞。
头顶上突然传来了“啪啪”的声音。她抬头一看。是火烧柴木的声音。
必定没错了。她想。被关进木房子。然后一把火烧干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风一吹。再没有人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可能有机会把病毒传播出去了。
这肯定是被设计好的。
梁深晚自认为也算是个好人。从上小学开始。学校组织捐款。她哪一次不是捐得最多的那个。包括后来长大了。在街上遇到乞丐。明明已经给过钱了。后面别人换件衣服重新跑到她面前。她都会跟个冤大头一样痛痛快快地给钱。
除了读书的时候学习成绩不是那么好。梁深晚这个人。四平八稳的。真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死于非命。
这火烧得还真是奇怪。头顶上都已经要烧秃噜了。四周还安然无恙。她想找个避难的地方都没有。
这种建筑和南方的悬梁木屋不同。它们没有梁。支撑力不大。梁深晚面临着屋顶随时坍塌的可能。
她开始慌了。继续用力地撞击墙面。右臂撞到麻木也不停。虽说横竖都是一死。可如果是这么个死法的话。那得多憋屈。不说自己憋屈。梁家呈肯定会觉得脸上无光。自己堂堂一家医药公司的老板。居然让得了病的女儿被火烧死。
火已经将她头顶上的木梁烧穿。她抬头看了一眼。马上就要被烧断的木梁。她的心里攀上了绝望。
要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可能就是没听过周湳浦说“我爱你”这句话。哪怕是骗她的。他也从未说过。
她不再挣扎。目光呆滞。甚至连哭都不会了。心里一下子被木木的物质填满。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接近死亡的时候。器官做出的反应是这样的。
远处传来了枪声。她最近总是会听到的声音。所以已经熟稔了。
之后又有一个剧烈的爆炸。只是这个爆炸成了梁深晚此刻脆弱生死线上最后的一根稻草。
这根稻草落下。她的线也就要断了。
火噼里啪啦作响。火势沿着她身后的木墙向下蔓延。头顶上的木梁烧到了尽头。从中间断裂。呈“V”字形向她砸来。
梁深晚合上了双眼。
第八章 迷雾
一阵炙热的旋风从她左侧刮来。电光石火间。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冲过来。抱住她。一脚踹破了她右侧的木墙。她被拖了出去两人齐齐倒在地上。这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再抬眼。面前那栋木屋轰然倒塌在火光中。
梁深晚命不该死。
她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倒塌的房屋。心跳像是在原野上自由奔腾的野马。早就脱离胸腔的束缚。
然后又像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扭头去看那个救了自己的人。
只见那人浑身包裹在黑色的行头里。戴着黑色的头套。蒙着黑色的面罩。中间只露出了一双紧皱通红的眉眼。
梁深晚身体还在颤抖。但理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决定说点什么去感谢他。
那人将抱着她的手腾出了一只。拽下面罩。周湳浦英俊又深刻的一张脸便出现在了梁深晚的眼前。
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面临死亡时都没哭的她。此刻眼泪却夺眶而出。
梁深晚还来不及说什么。周湳浦就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他像是在宣泄或者表达着什么。
他的力气很大。大到梁深晚必须要张大嘴巴找个缝隙去呼吸。然而这个动作在他看来却变成了一种诱人的迎合。他丢掉了所有的理智钩住她嘴巴里四处游动的那片温软。像一个霸道的侵略者。这一刻她必须缴械投降。臣服在他的索取之中才能有活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