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洵侧过脸看向姜绾绾，微微一勾唇，笑了。他清冷出尘的脸一笑起来是那么好看，让人想起来阳光下折射出碎光的细雪。

“要唱一遍让我帮你听听吗？”他醇酒一般的嗓音荡漾在空气里，醉人心脾。

——他在勾引我？！

这是姜绾绾看到洛洵笑容的第一反应。

左棋月漫不经心把传奇家第一主唱兼团宠忙内季顷羽也推了出来：“绾绾唱的我们小羽的部分，要指点，也是小羽来指点吧。”

季顷羽弯着他好看的眉眼，看着她温柔的笑，甜入心扉。

——完犊子！！男朋友他又要和我秋后算账了！

这是姜绾绾看到季顷羽笑容的第一反应。

事实上王冠家和传奇家的老幺都是干净那一挂的神颜，只不过前者更像高贵倨傲的清冷伯爵，后者则是清澈无暇的温柔少年。

都说洛洵一笑，冰雪消融；季顷羽一笑，春暖花开。

柳贝儿和张盈辰满眼艳羡地瞅向姜绾绾，不用她们开口姜绾绾都能猜到这俩女友粉在想什么。无非就是……

——卧槽我老公居然朝你笑了！！

姜绾绾朝苏湛投去一个救命的视线，苏湛看着她，肩膀一耸一耸的，明显是在憋笑。

湛哥这个人的快乐一直建立在他碗妹的痛苦之上。可能这就是真实的社会主义兄妹情。

姜绾绾的确有问题想问。但是……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男朋友了。

装熟难，装不熟，更难。

季师兄？季前辈？羽殿？主唱大人？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啊。

想了半天，姜绾绾憋出来一句：“羽兄，确实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季顷羽困惑地睁大眼睛看着姜绾绾，明显没反应过来她这称呼是什么意思。

苏湛在姜绾绾那一声不带感情的‘羽兄’出来的瞬间开始止不住的笑，一边笑一边擦眼泪，是真把眼泪给活生生笑出来了。

神踏马羽兄，一夜梦回武林大会。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称呼的问题了，姜绾绾只想知道，她要怎么样才能平常心登上那个舞台。

太紧张了。紧张到她知道这样失衡的心态一定会影响到她的现场发挥。

“你…您最初的舞台，是怎么克服‘不配’这个心理的？我……我太紧张了，因为我一直无法走出‘我配不上这个C位’的想法。越想着我不配，越会害怕会紧张。”

这个问题一出来，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除了——

车世熙不解地开口：“为什么会觉得不配？绾这么厉害，谁敢说你不配？”

从出道前就张扬恣意的车世熙，活的素来通透，通透到了我行我素的任性地步，旁人的想法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所以姜绾绾的担忧是他无法理解的。

柳贝儿也开口了：“其实……我也真的很想知道前辈们最开始，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登上你们最初的舞台？也会和我们一样紧张一样害怕一样恐慌吗？”

时渺和洛洵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感同身受。

但是他们都没有开口。

这个问题的答案，Legacy比他们更有资格回答。

第一次舞台啊……

男神们在同一时间陷入了回忆。

害怕吗？害怕。紧张吗？紧张。忐忑吗？忐忑。

怎么办呢？咬紧牙关，硬着头皮上。

背后是万丈深渊，身旁两侧是荆棘从林，数不清的敌人藏匿蛰伏在暗中。要怎么办才好？往前冲。因为没有退路，只有义无反顾往前冲。

有一瞬间，姜绾绾以为她在季顷羽眼底看见了某种呼啸而至的悲伤，蓦然被回忆刺痛的伤。

但是那情绪消散的太快，像忽明忽暗闪烁后‘啪的’熄灭的灯芯，他又展露出他一贯纤尘不染的笑容，只是他没有抬起眼帘看她了，似乎是生怕她看透他的伪装。

“一直到现在，有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不配。”他对着她笑，声音很轻，好像风一吹就散落的蒲公英种子。

“所以，只好更加努力，用尽全力，不留余地的努力。”

付出一切，倾其一切，献上跳动的心脏，纯澈的灵魂，燃烧的血液，直到把生命都燃尽，这样就再也不会有所畏惧。

“不要怕啊碗妹。”苏湛自然而然接话道：“不管你做的再怎么好，总会有人抨击你。你会习惯恨你的人讨厌你的人，会找出一千万条莫名其妙的理由讨厌你。甚至爱你的人，也会离开。但是总有人不离不弃守护在你身边的。”

车世熙罕见地没有怼回去，而是赞同地点头：“窝们也被黑过。别理会！只管做你寄几！”

洛洵说：“谁都会犯错，谁都会失误。不要怕。你不要去管不爱你的人说什么，你只要对得起爱你的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