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被表叔欺负哭(34)
她呆滞了一下,哭了出来:“我都死了你还要欺负我,你这人怎么如此坏心眼。”
“住口!”林照辰忍无可忍,呵斥道,“好端端的,说什么死不死,平白给自己找什么晦气,再胡说八道,我要打你了。”
姜宛姝抽抽搭搭:“我不想活了,你看看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谁都能踩我一脚,他们、他们那样羞辱我,我还有什么脸面苟且于世,姜家的脸都被我败光了。”
林照辰沉声道:“宛宛,现在你是我林家的脸面,和姜家再无关系了。哼,这世上,没人能够折辱我林家的脸面,我不允许,你等着看吧。还有,如果你再不喝药,就由我来喂你喝,过来。”
姜宛姝听得林照辰要喂她,二话不说,哆哆嗦嗦地捧起了药碗,捏着鼻子喝下去。
药汤确实如林照辰所说,并不苦,喝下去以后肚子里暖烘烘的,姜宛姝的脸蛋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如同桃花瓣上的一抹微红。
看她委委屈屈的模样真是可怜又可爱,林照辰忍不住用手指在她的腮上戳了一下。
姜宛姝今天特别爱生气:“你又对我非礼,我知道了,你原来和那些人都是一样的心思,是不是觉得我如今身份低贱,而你位高权重,就能对我恣意妄为、百般戏弄。”
“我没有。”林照辰有些头疼,耐着性子解释。
“你有,你囚禁我、轻薄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笼中鸟、掌中玩物罢了,对我没有一丝尊重,你和那些人有什么分别?”
林照辰想起了当日姜不敏时时被这个女儿气得跳脚,经常前脚揍她一顿,后脚又心肝肉儿地哄她,如今林照辰终于体会到了姜不敏的心情。
他板起脸,声音冰冷而严厉:“你说错了,我自然和那些人是有分别的,我比他们还要坏,我不但囚禁你、轻薄你,我还要娶你、把你一辈子关在我身边。”
姜宛姝怔了一下,这下是真的难过了,她反而收住了哭声,狠狠地咬着嘴唇,把脸扭转开去,再也不看林照辰。
林照辰摸了摸她的头发,微微地叹息,然后出去了。
外头的阳光浓烈,如金子般洒了一地。
林照辰却觉得心中烦躁,他自从十四岁起随着父亲征伐沙场,向来冷静沉稳,极少被这样的情绪所左右。想起了姜宛姝,他还是气恼,又有些心疼,终于硬生生地按捺下回去哄她的念头。
到了前面大厅,林照辰坐下了。
侍卫将四个丫鬟拖了上来。她们被鞭子打得血淋淋的,连路都走不动,见了林照辰,还要跪了下来,把头伏到地上,直打哆嗦。
“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林照辰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身上自然有一股骇人的威压,这大厅中所有的人都吓得静若寒蝉。
那叫做眠春的丫鬟挣扎着叩头:“奴婢知错,奴婢没有保护好姑娘,让姑娘受惊,奴婢死罪。”
林照辰冷冷地道:“我本该赐你们一死,但宛宛心软,若她知道了,又要难过,故而饶恕你们性命,只把你们逐出府去。”
四个丫鬟闻言,面若死灰,比方才挨了鞭子还痛苦,但却不敢吭声。
林照辰抬起眼睛,用威严的目光环顾厅中众人,“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宛宛将来是我的夫人,你们当视她如视我,护她甚于护我,若谁再有闪失,让她伤了一根头发丝,定斩不饶,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诺!”大厅中的侍卫仆妇等人齐声应是。
“好了。”林照辰的目光又转了回来,望着跪伏在地上的丫鬟,慢慢地道,“你们现在说说,今日是何情形,一样一样说给我,不得有半点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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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晴好,金水河宛如镀了金一般,名副其实。岸边的柳枝垂到水中,偶尔有一尾鱼从河中跃起,去咬那柳叶,引得刺啦一声水响,碎金四溅。
临仙阁上面那层,今天被人包了下来,十分清静。
正中的那一间栏杆处围上了一层软纱帷幕,如白雾一般遮住了房间内的景象,外头的人看不到里头,里头的人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外头。
栏杆上铺了小羊皮垫子,上面搁着金丝引枕,姜宛姝斜靠着引枕,倚在栏杆上,神色还是闷闷的,不高兴。
林照辰端过来一个水晶盘子,放着各色精致的小糖果子:“来,吃糖。”
姜宛姝把脸别开:“不吃,牙疼。”
林照辰摸了摸她的头发:“还在生气,心眼儿真小。”
姜宛姝把头避开一边,用水汪汪的眼睛瞪他:“男女授受不亲,不要总摸我头。”
林照辰微微地笑了起来:“好了,别生气了,快看,龙舟要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