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系在卿心头(38)
他在姜鸢如缎的长发上抚了抚,道:“我的心意,你能知晓吗?”
这样的亲密动作虽让姜鸢气恼不适,却奇异的没有看到王二猥|琐之相时的恶心感。
她急忙从卫荀怀中挣脱出来,正待开口严词拒绝。
身后的木门忽被人狠狠踢了一脚。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幸辛疯了一般冲上来,抬手就要给姜鸢一巴掌。
卫荀猛地将姜鸢拉到一边,“啪”的一声,巴掌落在他玉白的脖颈上,留下几道清晰的指痕。
他恼怒至极,肃声道:“你做什么?”
卫荀母亲也冲上前来,捂上卫荀脖颈,有些气愤的质问幸辛。
幸辛委屈又气恼的指着姜鸢,“我是要打这个小贱人,夫君,你干嘛要替她挡?”
卫荀拉下老夫人的手,看向幸辛,对她,似已无话可说,半晌才吐出两字:“回去。”
幸辛含泪仰视卫荀,见卫荀对她始终淡漠,她终于崩溃,拳头狠狠捶在卫荀胸口。
老夫人吓坏了,忙拉住幸辛,将她甩开,怒视着她,斥道:“你像什么样子,他是你的夫君。”
幸辛抹了把眼泪,抽噎着道:“夫君?母亲,你问问他心里还有我半点位置吗?”
她又怒视卫荀,道:“和离,好,我们和离!不过玚儿是我生的,我要把他带走。”
她说完,挑衅似的直直盯着卫荀。
卫荀拧了拧眉,沉默片刻,道:“你是玚儿的生母,如果玚儿愿意跟着你,我也不会阻拦你。不过,你再骂姜姑娘一句试试看。”
“你!”幸辛原本也只是闹闹而已,想捏着卫荀的软肋,让他有所顾忌,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答复。
她气急败坏,唤道:“母亲!”
果然,老夫人变了脸色,大声道:“我不同意!”
花姐
“玚儿是我唯一的孙儿,我不同意!”
老夫人叹了一声,自语道:“昨天儿媳告诉我时,我还不相信,现在我是见到了。”
“事已至此,”她对幸辛道:“你也别再闹了,这男人三妻四妾稀松平常,你若因为这事吵闹,那就是你的不是。这女人啊,贤惠不善妒才能讨男人欢心。说起来也奇怪,以前就商议过这件事,也没见你有这么大怨念呀。”
“荀儿,”她又唤卫荀道:“这姜姑娘漂亮又心善,母亲看着也喜欢,你既然对她也如此上心,那再好不过。不如就先以侧室之礼迎娶她过门,当然了,母亲知道你心疼姜姑娘,不愿委屈了她,那就等她生下个一子半女的,届时你再将她抬作平妻,也无不可。正所谓家和万事兴,到时你们姐妹两个相互敬重,一起好好服侍荀儿,为卫家开枝散叶,和乐融融,岂不好吗?”
“姜姑娘,不知你意下如何呀?”她终于转问姜鸢。
“我不愿!”
许是太过错愕,姜鸢一直讷讷无言,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开口的却不止她一个,她和卫荀、幸辛三人几乎同时出声,说了同样的三个字。
幸辛抢先道:“母亲,我不是善妒,夫君娶别的任何女人都可以,只有她不行。”
说完,她剜了姜鸢一眼,恨恨道:“玚儿呢,我要带他回幸府去。”
姜鸢指了指竹林小屋处,然后对所有人道:“我,找到我的未婚夫了。”
……
站在“醉花枝”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来来往往都是穿着华贵的男客和打扮的娇妍美艳的姑娘们,姜鸢此时站在这里,属实突兀。
周围的人都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姜鸢在众人的侧目下攥紧了手指,天已入冬,手中依旧出了一层薄汗。
一个漂亮的女人凑上前来,语带调侃:“头一回见女人逛青楼的,怎么,姑娘也是来消遣的?”
周围一哄而起的笑声,带着轻佻的味道,姜鸢蹙眉,道:“我是来找人的。”
那漂亮女人闻言,唇角勾的更甚,道:“姑娘可是说笑了,来我们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来找人的,不知你找的是哪一个呀?”
“庭兰,我找庭兰。”姜鸢道。
漂亮女人一听这个名字,瞬间敛下笑意,神情微肃,打量姜鸢一番,道:“找庭兰,你等一下。”
……
直到姜鸢被狱卒推进牢房,牢门落了锁,她耳边仍旧回荡着那句话,“花姐说了,给你个小教训,你要记住,不管你是谁,都别来招惹我‘醉花枝’的人。”
她满心期盼的等着,本以为会等到水牛哥,没想到却是个陌生男人往她袖中塞了什么,接着,她就成了偷人财物的小贼,平白要遭这几日牢狱之灾。
她想起她坚决要离开时,卫荀的再三挽留,道是京都本是个黑水潭,无根无凭的人很快就会没入潭底的污泥里,连片涟漪都荡不起,水牛哥的事怕有蹊跷,留在他身边,他可以帮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