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与绣花针(88)

作者:带带带太监

他的伤越重越好,最好是快死了。

只有那样,他才好意思去寻那个总是心软的小姑娘。

他这样的人,早该断了对她的妄想。他以为自己习惯了刀尖舔血的生活,然而刀光剑影下,他在昏迷不醒的时候,想的是她,梦的也是她,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他竟生出想见她的冲动,亦是这样的冲动支撑起着他活了下来。

他很想见她,比任何时候都想。

所以他这颗卑劣又不安分的心才会在图宴的提议下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阿狗就是那种立flag绝对会倒的人 = =

不要相信他所以的狠话,每次他说狠话的时候,内心都有个小人在嘤嘤嘤QAQ

第37章

白茫茫的雪景将天际染泛白, 阮家庭院里的几颗树被风吹得剧烈摇晃着,枝头的积雪倾泻落下, 砸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阮呦裹着加了鹅绒的小袄, 带着元宝将大门锁得严严实实的。

看着空旷的宅子, 心底生出无法言说的孤寂难安。

夜里她将娘温在灶房的熟食吃了,又哄着阮惜睡熟后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吹了灯拥着被褥睡下,夜里却睡得不安稳。

又是想到娘她们还被关押在牢房里, 那牢房漆黑阴冷, 心就胡乱地跳动着, 宛若大石头压在心底,几乎喘不过气。

等到夜深,梦境又出现在府衙的程方南, 转而成了她将刀刺进他胸膛的画面。

反反复复,尖刀与喷溅而出的血,不断冲撞着她的神经。

她手上好像还有那阵粘腻的湿感, 鼻尖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不知道多少次梦魇被惊醒,阮呦耳鬓的碎发湿透了,她不敢再睡觉, 重新点燃油灯,拥着被褥坐在床榻上发神。

庭院中忽然想起剧烈的狗吠声, 是元宝在叫。

阮呦心惊了一下,从床榻上起来,她走窗边边打量外面, 眉头皱了起来。

这么晚了,是有人进来了?

会是谁?

窗户外视线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她将匕首挂在腰间,犹豫一瞬,又从角落抽出一根木棒出门。

凛冽的风雪扑面而来,暴露在外的脸瞬间冰凉一片,有些麻麻的疼,元宝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是在正门,而是后面的围墙角落,阮呦拎着灯笼小心地朝着院子角落里靠近。

呼啸的北风中依稀听见沙沙的脚步声,阮呦的心提起来,捏着木棍的手指节泛白。

“是谁在那?”她抬起木棍。

将灯笼往前送了送,淡淡的光照明墙角,映出两道黑影。

“阮姑娘,是我!”赵乾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

阮呦提起的心松下来,看清他扶着的人时,手指又紧了紧。

他浑身是伤口,角落里染着浓浓的血腥味。

“呦呦。”陆长寅喉咙干涩,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阮呦精神恍惚了一下,低下眸掩住带泪的眸子,她已经三年没听过他这样喊她了。

“陆大人。”阮呦抿唇颔首,语气里透着疏远,她将木棒扔下,看着赵乾,“赵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陆长寅眉心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赵乾琢磨不透两人之间古怪别扭的气氛,只得尴尬地挠头解释道,“阮姑娘,大人在外办案的时候被人刺伤了,眼下需要避避风头,还请阮姑娘帮忙照顾几日,等过些日子属下再来接大人离开。”

“至于阮姑娘父母那件事,你尽管放心,已经处理好了,没人能够动她们一根毫毛。”

“先进屋里吧。”她抿了抿唇,潜意识伸手想扶着陆长寅,顿了一下,又收回手,有些无措地捏着自己的裙摆,转过身带路。

陆长寅瞥见,原本抿得平直的唇线弯起点点弧度,黝黑狭长的眼眸带了点点笑意。

将陆长寅安置进了屋里,赵乾才松了口气,将药放在案几上朝着阮呦抬手告辞,“那就拜托阮姑娘了,在下不好在此久留,大人就有劳姑娘了。”

阮呦摇摇头,“我送送赵大哥。”就当是她答谢他们能够说服顺天府的照顾娘亲她们吧。

察觉到一抹凉凉的眼神盯了过来,赵乾一蹦老高,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走。”

陆长寅的伤口都在背后和手臂上,阮呦将自己的床收拾出来让他俯身躺下,见他面色潮红,她抬手摸了摸陆长寅的额头,温度滚烫。

茶壶里的水正好适宜,她倒了一杯喂给他。

陆长寅微垂着眼眸,盯着她小巧圆润的手指头,吞咽着水,喉结滚了滚,他方张开口想说什么话。

阮呦的手收了回来,低垂着眉眼,轻声道,“我去厨房给大人煎药。”

陆长寅想说的话都都卡在嘴里,看着她逃也似匆匆离开的背影,眉梢漾起无奈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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