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有下雪，路面上还残留着前几天的雪印。

“什么时候来的？”

程染小跑过去，韩时比她高一些，每次程染看他都要微微抬起头。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就是刚来，没半分钟你就出来了。”

韩时没有刚起来的起床气，显得却很精神，嘴里还有薄荷味儿牙膏的余味。脸上还是一如往常地嬉笑，嘴角轻轻一钩。

“去食堂吧。”

到教室的时候还没有人，程染拿出卷子，韩时在旁边看着。

自从住宿以后，韩时的作息规律就跟程染的差不多了。

程染写题的时候，眼神空闲间看见，韩时正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睡觉。头发被他拱的有些乱。

从凳子上起身，脚步放轻地从后面绕到窗户边，轻轻把透着缝的窗户关上。

韩时再醒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几乎来全了，耳边响起的是一声声喧闹。

窗外的天空还带着几丝阴沉。韩时拨弄了几下头发，起身从后门出去了。

“小染，住宿好么，我也想住宿。”

白子兮刚来，眼中还带着惺忪，打着哈欠把书包从肩上摘下来，无神的看着程染。

“好什么，没有走读自在，你要是真想好住宿，也可以的。不过我不建议。”

程染把卷子翻到背面，看着后面的题。

“你在家还能多睡会，而且晚上放学不是晚么。你要是想好你就转吧。”

“那我还是再想想吧。”

白子兮本来以为住宿不比家里，没有人每天催，听程染说完就愣住了，尴尬地笑了笑。

韩时从后门回来，完全没了刚睡醒的样子。

“白子兮，你对象是不是快要出去集训了？”

艺术生每到高二都会出去集训，裴逸辰比他们大一届，现在已经高三了，培训已经过去了。

“啥呀你，高二去培训，都高三了去哪培训？！”

韩时懒散地坐着，手里玩着笔，看着徐子末。

徐子末也才反应过来裴逸辰现在高三了，但是白子兮的脸却变了。

“没有，他高二去培训的时候就被国家队选上了，然后说高三的时候要去集训一个月。”

语气中失去了平时的活泼。带着些许的失落，这种情感流露地并不明显，不仔细去看也听不出来。

“我擦，这么牛逼！国家队？前途光芒啊，白子兮，眼神够好啊，以后你就是国家队夫人了。”

徐子末并没有注意到白子兮情绪的变化，反倒继续开着玩笑。

并不是有心，也只是为了缓解尴尬。

“那你们是不是就不能在一起了？”

程染只顾着手中的练习，偶尔他们的对话多多少少听了进去。

白子兮长长叹了一口气。

“是啊，至少也得一个月吧，他也没跟我具体说。”

班主任上课的时候，情绪总是跟平时不大一样，眼神中带着心事。

果然，下课的时候把程染叫到了办公室。

程染安静地站在她面前，心里有一些慌，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自我安慰看着她。

“你跟韩时是不是在搞对象？”

一句话上来直奔主题，刚刚程染只是感觉，心里还带着一丝安慰，可当老师真的说出来的时候，程染大脑一下子懵了，心里慌，不知道该怎么说。

“晚上查晚自习的老师跟我说了，说你们每天都一起回去，我也观察过，你最近跟韩时关系不太一样。”

程染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她，放在身后的手紧张地来会抠着。

“程染，这件事呢，我是没想到会发生在你身上，叫你过来不是为了批评你，就这么说吧，谈恋爱可以，但是不能耽误学习，马上就要高三。”

一下午程染脑子中都在回荡着老师的这句话，直到晚上回去的时候，程染给韩时说了。

“老师知道我们的事了。”

“嗯，老师今天找你是为了这事？”

“嗯。”

韩时试图从程染的表情和语气中找到什么，但是并没有。

“老师怎么跟你说的，开除？还是留一个，留一个我就走。”

程染听到韩时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怔住，看着韩时，心里有些难受。

“没有，老师说，谈恋爱可以，不能耽误学习。”

一字不差地把老师的话告诉了韩时。

所以我们都要努力，我努力去保护你。

每次韩时总是什么事情想着程染，程染也想，不想一直躲在他的羽翼下。

裴逸辰走的那天，白子兮一天没有来学校，程染以为白子兮是因为伤心。伤心是有的，更多的是白子兮去送裴逸辰了。

家里的司机把车开到机场，司机在机场外面等着，来送的只有白子兮，裴逸辰的父母过来也只是多事，白子兮一个人对于他来说就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