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138)
昨夜此事,他与翊安裹着棉衣在院里吹风赏月,莫不静好。
翊安盖被躺下,打了个哈欠便要睡。
齐棪过来,坐在她床边,亲了亲她额头,宠溺道:“淘气鬼殿下,好梦。”
翊安眨了下眼睛,伸出手去拉他衣袖,“你是不是很长时间没做噩梦了?”
齐棪闻言笑意和煦:“是啊,范大人给我配的药囊很是管用,夜里睡得踏实。再加上来山上这几日,心里宁静,理清楚许多烦心事。”
他心里的郁结也因此慢慢消去。
前世的一切,近来在他眼里,愈发像一场遥远的旧梦。
从前他怕,怕一切重蹈覆辙,怕一睁眼什么都没了,怕翊安不要他。
现在不一样,经历了许多事情,几乎没几件与前世合得上。
似乎冥冥之中在劝慰他,今生就是今生,前世的那些事情失了机缘,永远也不会来到。
他没必要再沉浸在从前的悲怆中,更应该珍惜眼前人。
“那你可以跟我说,你每次都梦见了什么吗?”她声音温柔,似是个想听他倾诉的知己。
“跟我说吧,无论你梦见什么,我都不会笑话你,亦不会同情你。我们可以一起商量,怎样打败那些欺负我夫君的坏人。”
齐棪心里发暖,笑着在翊安鼻子上一刮:“我娘子愈发会哄人了。”
在翊安以为他又打算搪塞过去,不肯告诉她实情时,齐棪奸商附体,讨价还价:“我说也可以,但你要先如实相告,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这事情困扰他许久,偏偏翊安这次嘴严。便是在那样的时刻,他有意诱问,她都不肯说。
明明不是轻易害羞的人,还要装良家子。
翊安亦是爽快人:“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齐棪:拿小本子记下来,回去连本带利讨债。
第65章 家底
齐棪脱鞋坐上她的床,盘膝欢喜道:“洗耳恭听。”
翊安躺着看他不大自在,便起身靠墙而坐。
与公主府不同,寺里留客住的厢房,窄而板硬,两个人并肩躺着便显挤了。
这一张小床,翊安伸腿轻松压在他腿上。
她狡黠一笑:“你不猜猜?”
齐棪一本正经地分析:“往早说,便是我们洞房花烛夜。”
“呵呵,你确定?”
翊安嘴角紧抿,想起那夜她就一肚子的火。
齐棪以前脑子肯定有病!
他胸有成竹:“那夜本驸马骁勇善战,一战成名,殿下身心皆被征服,当即……”
“滚出去。”
翊安面无表情,毫无感情地指着门外道。
“我胡说的!”齐棪自知有愧,替她捏腿:“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脑子有病,自尊自负,不懂体谅人又讨人嫌。”
翊安磨了磨牙:“知道就好。”
只听齐棪又感慨回忆起来:“当时初出茅庐,有勇无谋,不清楚自己家底多厚。再加上战术激进,横冲直撞,还把你弄哭了,现在想想……”
说到兴头,冷不丁瞥到翊安满脸冷如冰霜,立即识相地闭嘴。
刚默下,没忍住地补了一句:“你现在也常被我弄哭。”
再忍下去不是人,翊安直接扑到他面前,狂捶他的肩与背:“你去死吧,要不要脸啊你!”
方才还跟她装正经人,她逗他两句,就被他打脚背。
现在她想跟他说说心里话,他狗嘴里却一句象牙吐不出来,气死了。
齐棪抱头弓着背,“我说的都是实话——哎哎哎,别打了,我闭嘴我闭嘴。”
翊安最后一记重拳砸在他背上,沉闷一声响配着齐棪的惨叫,她解气地收回手。
“还好我练过武,身子算硬朗,否则你天天这么打,再过几年我就瘫床上了。”
“你活该!”
翊安半点想跟他互诉衷肠的兴致都没了,“滚,我要睡觉,不想跟你废话。”
“华华。”
齐棪陪了个笑脸,替她揉着白嫩的手:“打疼了吧?你继续说,我肯定不打断。”
翊安本不想说,架不住想听他的梦,说不定改日这厮就不肯说了。
于是耐下性子,语速极快地说了句:“成亲前。”
“啊?”齐棪懵。
前世死前,翊安对他那般用心。
他还当是多年来吵闹惯了,她与自己一样,将对方当成欢喜冤家。
生气是真,离又离不开。
今生她却说很早就喜欢自己,他心里想,她说的早,怎么也得在成亲后。
虽然自己所作所为不是东西,但女人的心思向来不好琢磨。
竟是那么早之前。
“啊个屁,老娘眼瞎,那时候年轻,当你是个正人君子。”她没好气地踹他一脚。
齐棪那时方十几岁,许是自幼在边境军营长大,身上带着上京城男子没有的刚毅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