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坠落+番外(52)
哪知舒霁远慢条斯理抽完最后两口烟,给他们一个回答:“我还要等人,身体不能垮。”
等的是谁不言而喻。
哥三也不打趣了,识相地转移开话题。
要不是储浩南这个什么单身派对的缘由,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把舒霁远约到酒吧来喝酒。
白永和司齐拼了命地给储浩南灌酒,一会儿又是摇骰子一会儿又是猜拳,把储浩南喝的一个头两个高。
后来储浩南喝多了,说自己憋不住,要去洗手间。
包间里没卫生间,走廊尽头才有。
白永和司齐也是醉鬼样,舒霁远不指望他们,只能自己看着储浩南去厕所,担心他一会儿摔死在卫生间里没有人救。
在等储浩南那一会儿,舒霁远看见昌文林举这个手机,从一个包间里拐出来,步伐有些快,声音也是止不住的高兴:“行,行,夏姐我们明天见。”
话里的称呼让舒霁远一顿。
他忍不住快步跟了上去,就在昌文林不远处,能听见他讲电话的声音:
“章淳他们两,我明天去接。”
“行,你先收拾,到时候见面聊。”
“章淳”这个名字让舒霁远确定了电话那头的人的身份。
在他没察觉的时候,呼吸已经放缓了,心跳声被放大,咚咚的敲。
他还记得那是宴会后的第五天。
江觅夏一连几天都没有跟他发消息了,安静的像是没有这个人存在。
舒霁远没忍住,发过去了消息,结果石沉大海。
当晚,他开了车去贫民区门口。
在那里没等一会儿,有个男生提着两个手提袋出来,跑到他车前,敲敲车窗,问他是不是舒霁远。
他说,他叫章淳,袋子里是江觅夏让他帮忙交还的礼服和鞋子,并转达一句谢谢他。
舒霁远对他有一点印象,请家长那晚,江觅夏滑滑板的时候,他见到过这个男生,跟在江觅夏的旁边。舒霁远问他,江觅夏呢?
章淳打量的目光看了他,才说到:“夏姐出国了。”
那一瞬间舒霁远有些失言,好半天,他才干哑着嗓子问:“什么时候走的?”
“她生日后一天。”
“她生日多久?”
“7月21。”章淳问他,“你跟夏姐什么关系?”
舒霁远发现自己说不出所以然,只能道个:“她同学的小舅。”
除了这个身份,舒霁远竟没有别的可拿得出手来说的。
章淳探究的目光看了两眼,又跑进了巷子里。
舒霁远在车里静坐了许久,心里是难以言喻的情绪。
而后漫长的五年时光,足以让他拨开心里的云雾,直视自己的心动和后悔。当初那个他原以为只是在对朋友提及的无关紧要的小姑娘,早就在他心里埋下种子,然后春雨萌芽,拔节成长。
他妄图粗暴地将萌芽按压在心底,可扼杀不到位,那股芽顽强重生,最终在他心里盘根错节,茁壮茂盛。
认识舒霁远的都说,舒霁远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那些莺莺燕燕没有一个能沾他身的。只有舒霁远明白,他早就被江觅夏拉下人间而不自知。
还可笑地以为那点情感不过是水打竹篮一场空。
等人从生活里销声匿迹了,他才后知后觉到难过和悔意。
五年时光,足以舒霁远认清自己的心思,弄明白自己对江觅夏的心意。
那不仅仅是因为高嘉阳就可以为之隔断的感情。
那是舒霁远积攒的每一眼心动,和每一分特殊。
卫生间里一声巨响拉回舒霁远的思绪,把他从回忆里扯出来,不远处储浩南呼痛的声音响起。
还真的在卫生间摔了。
舒霁远这会儿急着确认一个猜想,他去卫生间里把储浩南拖回包间,风衣都忘了拿,步履匆匆。
“远哥,远哥,你去哪儿啊?”储浩南神志不清地想拽他。
舒霁远摆开他的手,“江觅夏好像回来了。”
这一句话让三个醉酒的汉子有一瞬间的清醒,他们没听错吧?江觅夏??
再看舒霁远,他已经从包间离开了。
白永在后面摆手,“哥,叫代驾啊!你喝酒了!”声音被隔绝在包间门内。
三个男人互相看了看,表明自己对这个消息毫不知情。储浩南还胡乱摸了手机,解锁了半天,都没有解锁开,他嘟嘟囔囔着说自己的手机怎么解不开。
司齐一把抢过手机,“傻×,这是老子的手机,你解个屁。”
“奥,奥。”储浩南重新摸到自己的手机,迷迷糊糊点开微信,好不容易找到江觅夏的微信,点开朋友圈一看。
沉寂了五年的江觅夏的朋友圈,发了一张A市机场的照片。
两天前的凌晨。
下面有两个灰色的小人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