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799)
下一刻,又赶忙强行冷静下来给邢嬷嬷使了个眼色。
邢嬷嬷的反应也相当的快,顷刻就站了起来,走过去收拾桌上打翻的茶碗。
常氏过来,无非就是告知周老夫人萧樾夫妻已经离去的消息,但见她脸色不好,虽然心生狐疑,不过还是恪守着为人媳妇的本分,不曾追问,说了两句话就告退出来了。
这边萧樾带着武昙登上回府的马车。
上了车武昙就直言问他:“你特意把我支开,是当面开诚布公的去和外祖母谈了么?可有问出些什么来?”
萧樾拿了茶壶倒了两杯温水出来,推给她一杯,才道:“外祖母只说那庞妈妈是被周畅茵哭闹的烦了,护主心切,这才出主意替她出头的。”
武昙也是立刻明了。
萧樾之前只是觉得周家会把这个庞妈妈推出来给周畅茵顶罪,很蹊跷,现在周老夫人解释说庞妈妈确实是主谋——
那推她出来,就顺理成章了。
“你不信?”周家的事,武昙了解的内情不多,但只看萧樾还透着几分严肃的脸色,她也就猜出了萧樾心中所想。
萧樾端着杯子抿了两口水,然后才侧目朝她看来,肯定的撂下两个字:“不信。”
他的眸色深邃,光影明灭不定。
这两个字之后,就没有再多做解释。
两人回了晟王府,接下来的两天就仍是低调的闭门不出。
等到这场暴雪彻底消融,天气又开始回暖,宫中武青琼停灵已满七日,灵柩便要被送去妃陵安葬了。
作为娘家人,定远侯府满门和萧樾夫妻都去了。
灵柩择了吉时,上午就被送出了宫门。
午间宫中设宴答谢亲朋,宴上是男女分席的。
姜太后大概是不想看见武昙的脸,这天就没露面,宫里仍是赵太妃出面在张罗。
林彦瑶今天没来,因为肚子的月份渐渐地大了,再加上宫里是办丧事,要免于冲撞。
武昙陪在武老夫人身边,祖孙俩一道儿同人寒暄。
如今武昙的身份今非昔比,甚至比她祖母武老夫人都要高出一截,所以虽然是办的白事,过来吊唁的宾客也都是热络的围着她们祖孙攀谈,套关系的。
宫里办丧事,萧昀的后宫里,本来也就是只有风七和武青琼这么一对并蒂莲,现在武青琼没了,风七哪怕是为了全面子,这场合也是不能缺席的。
只不过么——
武昙趁着转头让青瓷给她去续茶的间隙,挑眉给青瓷使了眼色:“我瞧着风七今天很有点反常,别是又在背地里憋什么坏呢,今天既然进了宫来了,就别走空,你想办法去查一查,看她这阵子都在做什么。”
青瓷循着她隐晦的视线看过去。
风七今天也是一早就来了的,只是人很低调。
一开始是跟着赵太妃在招待客人的,这会儿趁着开宴之前无事可做,就早早的坐在了自己的席位上喝茶。
她本来就是顶着北燕公主的头衔来的,虽然这两年里也经营出了部分人脉,但是因为怕惹了萧昀的眼,也不敢过分的拉拢,所以胤京之内的贵妇们和她之间还是点头之交的多。
现在她独自早早的坐在了座位上,她那座位又是紧挨着主位上的赵太妃,最靠里的。
地位悬殊,就等于是拉开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人都给隔开了。
再加上她看上去又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大家就很识趣的没有凑上去打扰。
“好。”青瓷谨慎的点点头,接了武昙递给她的茶碗,无声的退了。
众人在宫中用了午膳,武青琼的后事就等于是彻底办完了。
出宫的时候武昙没等萧樾,而是和武老夫人先走了一道儿出去。
在宫里的时候她什么也没多说,等出宫之后,男宾席那边大约是推杯换盏的寒暄过了,还没散,她就先上了老夫人的马车,当面将武青琼那事大概的与老夫人交代了。
“知道了。”武老夫人闻言,已经没有多少惊诧了,只是握着她的手重重的叹了口气。
武青琼那性子,在宫里熬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折进去了,届时还要连累家里,把她送走了,于整个武家而言都是好事,虽然是萧樾善做主张的举动,老夫人也着实无话可说。
随后就岔开了话题,问了武昙一些她在晟王府的日子过得如何之类。
武昙就支支吾吾的开始含糊了。
萧樾平时没正事要办的时候,两人几乎就时时腻在一起,打打闹闹的不消停,日子是过得不错,但是又从头到尾没正事,确实也没什么好跟老夫人说的。
武昙支吾了没两句,脸就窘得通红。
老夫人看她这模样,也就心领神会了,笑了笑,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