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314)
现在半路杀出来个霍芸好?
这脸就打得有点狠了。
叶竹自从之前被罚过一次之后,如今确实长了教训,不会再轻易掺合事儿,惹是生非了,可只要听到和武青林的婚事相关的风吹草动,却总免不了替自己主子委屈,不服气。
这时候左思右想,最后就气哼哼道:“就为了个婚事,挑挑拣拣,三天两头的折腾,这么一看的话,奴婢倒是有些庆幸了,那定远侯府不嫁也罢,还有那武世子,以前看着顺眼,现在仔细想想,这人品也着实不咋地的。”
“两回事!”临安公主继续低头修剪花枝,除了一开始露出的那点不自在,她倒是始终心平气和了。
叶竹不解,又转头看她:“奴婢说错了么?就这一年里,为着他家的婚事,他这都累了多少人家的姑娘了?别的都不说,就单说郑家大小姐……”
黎薰儿和临安公主,当初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叶竹就很有技巧的给避讳了。
临安公主抬眸看过来,语气淡淡:“你不是说武世子进宫拒婚是初八那天的事么?”
叶竹有点懵:“是啊!”
“那不就得了。”临安公主莞尔,“他既是已经同郑家把婚事的说法都断干净了,就算后面又跟别家的姑娘来往,哪怕是他初九就跟别家下聘成婚了,又怎么了?本来郑家的婚事,也不是武家自己提的。初八那天在宫里,又是郑家母女的行为略欠着妥当,虽说武家因为那件事拒婚是有些武断了,可人家不干了,便半点没有拖泥带水,立刻进宫来将事情说清楚了。断得干干净净,便不会再损及郑家小姐的名声,这才是武世子这个人人品的最可贵之处。”
叶竹听得愣住,想了半天,感觉自己已经被说服了,可嘴上还是不甘心的强辩:“可是……”
最后便是灵光一闪:“公主您是还念着那武世子吗?”
临安公主垂下眼睛,沉默了片刻之后再抬起头,就又心平气和的笑了:“当初也就是因为他拒绝我时拒绝得那般干脆,反倒是让我连放弃都舍不得。能坦荡到他那个样子的人,这辈子我可能遇不到第二个了。不过……都已经过去了!”
当初,她不惜自损名声,不惜让萧植厌弃了她,也算是拼尽了最后的勇气,放手一搏了。
可那天在东宫的花园里她堵住了武青林,询问他的心意,武青林只是明白的告诉她,她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妻子,双方的身份,性情,统统的互相迁就不了。
没有刻意婉转的给她留下余地与希望,说得清清楚楚,断得干干脆脆。
也就是从那天起,她便彻底断了念想,即便随后又牵挂难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可却是打从心底里知道——
那已经是一条不可能走通的路了。
因为知道绝无可能,才努力的试着抛开那段荒唐的单相思的过往,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来。
如今再回头看,便有点大梦一场的感觉。
人都说因爱生恨,可是很神奇的,她如今面对武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心存怨怼。
毕竟是关乎女子名声的事,临安公主既然话已至此,叶竹就不好再多说了。
赵贤妃,哦,如今该叫赵太妃了,听了消息也装聋作哑。
她也不是心里全不介怀,而实在是前面被萧樾吓得大病一场之后,知道了厉害,如今只求母女俩能平平安安,安安稳稳的过个日子就行了。
霍芸婳连着等了几天,宫里宫外除了议论的热火朝天之外,却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切都风平浪静。
“临安公主在做什么?赵太妃也没点动静么?”她急躁的在寝殿里不住的踱步,如果说临安是个软柿子,没什么主见,好歹赵太妃是个厉害不吃亏的啊,这样的奇耻大辱压头上了,居然半点脾气也没有,“还有那个郑家,也没给出点什么反应来?”
秋凝一脸的苦色,都不敢去看她的脸色,支支吾吾道:“郑家一直也没说什么,听说今儿个一早郑夫人还亲亲热热的亲自往武家送年礼去了,拉了整一车的东西。”
“她还去定远侯府送礼?”霍芸婳简直暴跳如雷,“堂堂一个将军府,咱们大胤朝的武将几时也变得这么窝囊了?”
可她能做的,也仅限于散播谣言了,只等着曾经被武家拒婚嫌弃的人纷纷出头,她好隔岸观火。
现在现成的两杆枪,一杆也没支使动?
她难道是——
白忙活了?
霍芸婳觉得气闷得很,年关将近,她却半点力气也提不上来。
而武家这边,这几天年关近了,虽说国丧期间,过年也不好大肆铺张,各家都准备的比较低调,可世家大族之间的人情往来也是少不了的,这几天侯府就陆续有人登门送年礼,间或的就有人旁敲侧击的问了老夫人武青林和霍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