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翥(93)

作者:流花烟雨

“妹妹倒是打的好主意,可那杜德琳会让你如愿吗?”

“慢慢看着不就知道了?”徐若媛撇嘴笑了笑,看看徐兴祖,垂下了眼皮儿,“我知道哥哥还为当初的事不痛快,可此一时、彼一时,哥哥眼光还是放得长远些好!”

她说的是从前他们的父亲徐业为徐兴祖向杜府提亲,以为凭嫡出的侍郎公子求娶尚书家的庶女应不费周折——他们觉得这已是在自贬身价了:他们家并不甘愿如此,不过是想着能借此与杜氏结上姻亲,届时掌管天下科举的杜尚书自不会坐视自个儿的女婿白衣过市,而他略动动心思,徐兴祖不就可以金榜题名、鲤跃龙门了?谁想这如意算盘却被杜尚书的婉拒打乱,更令人郁愤的是不出半年他就把女儿许到天高地远的平卢去了——知道的人说这是太子做成的姻缘,不知道的看着不就像杜氏宁肯把女儿嫁到边塞之地也不肯给他们徐家?让人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徐兴祖对求亲遭拒的事一直耿耿难平,今听徐若媛又提起,心中窝火,翻了翻眼却不好说出来,只嗤了一声道,“你愿和谁结交都是你的事,我还能拦着不成?”他只要她能在宫中立下足而已,至于怎么立,莫说他,连他们的爹徐业都不会多加干涉!

第50章 散财

徐若媛对自个儿要做什么想得很透,徐兴祖也乐得省事,要走的时候想起徐侍郎交代的另一件事,因问道,“爹让我问你上回拿进来让你送给瑜妃的那个祖母绿挂件你送过去没有、她怎么说的?”

徐若媛听他问起叹了一声,“还在我手里搁着!宫中人多规矩多,哪由得我们随意走动?上回有个不知趣的硬跟副史讨了对牌闯去容尚仪的居处过后都被罚了,何况私自去妃嫔的宫殿?你还是回去跟爹说,看看让娘出面求见瑜妃——她们七弯八绕的算下来总还能沾个表姊妹的亲,总比我白眉赤眼地找了去跟她解说我是谁强!不过……”她沉吟。

“不过什么?”

“我听说那瑜妃并不得宠,我怕她使不上什么劲儿!你请爹再斟酌斟酌吧,别到时候托付的人多了,咱们家打点不过来是一回事,这当中再有那蠢笨不当一用的把事情搞砸了可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

“多个人多条路,怎么还能搞砸了?”徐兴祖对妹子的担心很是不屑,“这些事不用你操心,自有我和爹来安排!倒是你,别再出什么岔子的好!”瞥了一眼她的伤臂,觉出了后怕,“幸好这是在宫中,不然你这胳臂不得脱层皮?”

徐若媛鼻子中哼了一声,“我可不就是知道这是在宫中、灵丹妙药一定比民间齐备才敢赌这一遭?不然你当我是顾前不顾后只知一味逞孤勇的?”

“行,行,你是神机妙算女诸葛,什么事都脱不了你的计算!那我走了,往后再有什么我再让陈升给你带话!”

徐兴祖起身,徐若媛跟着起来,两人同到轩外廊下向副史道了谢,徐兴祖方作辞而去。徐若媛主仆随副史原路返回,行至僻静的地方,丫头芸香一拉副史,悄悄儿把个鹧鸪金的锦袋往她手里塞,副史吃了一惊,甩手推辞不肯接。前头的徐若媛只做不知,兀自拐过了殿角。芸香好说歹说,强把袋子掖到副史袖中,副史却不过,只得红着脸收了,却是一回去便呈给了容尚仪。

容尚仪接了锦袋也未言语,倒出来一看是几个小巧的元宝、如意、宝瓶形状的银锞子,铸造得极是精致,放在手里掂一掂,分量倒轻,因笑道,“她这是看你替她跑腿过意不去,送给你玩看的,算不到‘贿’字上头,你收着吧!”副史听容尚仪这么说才放了心,欣然道谢收起来了。

这样的事原算不上太了大不起的,副史退出去了,容尚仪也便忘诸脑后了,及至数日后在凤鸣阁见到宫娥托上来的几枚见之眼熟的银锞子,不觉“咦”了一声,引得另三位命妇和皇后娘娘都看她,只得笑道,“我知道这位小姐是谁了!”

诸人相互看看,都不肯信她,仁慧皇后笑而未语,华尚食笑道,“知道这些人是你带的,我却不信你对她们熟悉至此——十个人中才评完三个,你能就凭做的事断定这是剩下七个人中的哪一个?那你说说是谁?”

容尚仪闻言看了地当间儿站着的两个人——一个宫娥、一个内侍,“可是位水杏眼、尖下巴、说话时眼睛看着人总像在笑的小姐?”

内侍和宫娥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头,华尚食奇道,“嗬,你还真能未卜先知了?”

容尚仪摇头道,“这里头有别的缘故!”眼望望仁慧皇后,有些为难——她并不想在众人面前把什么事都说出来,见仁慧皇后只是微挑了挑眉,并无追问之意,就撇下另三位命妇,自顾问那内侍道,“她把这个给你……还说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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