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应负少年时(68)
祁嘉点点头,将手上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熄。
阿梓自嘲地笑笑说,这差事是真的危险,今天我在档案室偷偷找资料的时候忽然溜进来了一个人,幸好没给她看到。
祁嘉随口搭问,什么人。
这时候有人从警局里走出,二人不约而同往后一看。
阿梓有些意外,说,真是白天不能说人,喏,就她。
祁嘉抬眼望去,正好林南珈目光看向他那,祁嘉冷笑。
“嗯,我还在上班呢,嗯……”
“行,那我等下下班看着时间,要还早就去找你们。”
“嗯,你们玩的开心啊。”
林南珈终于挂了电话,旁边的祁嘉也最后双手捧着碗将最后一滴绿豆糖水倒到嘴里,放下碗,用手臂擦擦嘴。
林南珈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震惊地说:“我才一通电话,你就喝完啦?”
祁嘉不以为然地说:“顾临初的电话?他在跟苏家怡一块?”
“嗯,他说跟家怡想去看电影,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林南珈用勺子一直在糖水里翻来覆去找番薯,最后愤愤不平地骂到,“这家糖水店太坑了,就给两块番薯还敢叫番薯糖水。”
“你干嘛骗他?”祁嘉明知故问。
林南珈翻了个白眼:“你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祁嘉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表示无所谓,然后又问:“你们俩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在一起?”
林南珈一手将手里的勺子“哐”地甩在碗里,收银台前的老板娘透过滑到鼻尖上的老花镜抬头看了看她,又低头织着手里的毛线。
林南珈又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一脸莫名其妙的祁嘉,说:“那你们俩怎么这么多年都没在一起?”
祁嘉摇摇头:“我不想现在和她在一起。”
林南珈今天的心里一直念想着今早发生的事情,焦躁之余听到祁嘉过于反常的婆婆妈妈更加的不耐烦。
祁嘉似乎看穿了林南珈的心思,他没有说话,不为留意地狡诈一笑。
今天一大早林南珈来到办公室,正好小谢师兄正急急忙忙地往外跑,还不忘回头撂下一句让她赶紧到解剖室,说老徐已经在里头了。
林南珈无奈,小谢师兄喜欢外勤人尽皆知,林南珈也不忍心在外头时生龙活虎机灵聪敏的小谢师兄留在解剖室里垂头丧气萎靡不振。
林南珈换上手术衣推门进解剖室时,老徐已经将裹尸布布掀开,在无影灯下细致地查看着。林南珈走近,抄起放在一旁的记事板仔细看起来。
概况:摩托车撞击导致严重出血死亡
事故时间:约晚上11点
事故地点:容桂东路
暂且定性:意外
林南珈心里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阴影。
“南珈,你过来看一看。”老徐边摘掉一次性手套边那洗手盆走去,优哉游哉地边走边说。
林南珈一边放下记事板一边带上口罩一边说:“师父你不觉得奇怪吗,容桂东路单行道,而且是内街,大晚上的……”
老徐抬起眼瞅了瞅林南珈,说:“做我们这一行哪有觉得奇怪的,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你还太年轻了。”
林南珈显然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老徐已经在津津有味地看着送进来的资料,只好无奈深呼吸,走上了解剖台。
死者是个十八九岁的男孩,比同年纪的男孩要瘦些,手臂上有青龙的刺身,看得出是刚做上去没多久,刺青旁还泛着红,令林南珈惊讶的是这孩子身上的伤痕淤青也有点太多了。她心里冷笑,这些小毛孩,好的不学,偏学着当黑|社会以为很帅,大晚上不回家在路上乱跑也不知道家里人担心,现在出事儿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所有人带来多少源源不尽的影响。
正当林南珈心里默默嘲讽时,她却发现男孩的右膝明显是受着很严重的伤,事出时候肯定是走不快的,男孩死于强烈撞击导致内脏严重受损出血,林南珈心里疑惑,容桂东一带虽然不是主干道,但是单行线而且道路较宽,也因为在较繁忙的区域,就算晚上灯光是绝对足够的,尽管这孩子行动不便,但是要是来往车辆看到,是一定能躲避的。
那个模糊的阴影就像鬼故事中从窗外飘过的白影一样又在林南珈心里诡异地飘过。
林南珈感到越来越冷,甚至打起了冷颤,她声音有些发抖地问到:“师父,你是把温度又调低了吗?”
老徐抬起头从不远处看着林南珈,紧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说:“我看我动过吗?”
林南珈忽然急急忙忙地一边脱掉一次性手套一边往老徐走去,一改往日的沉着冷静,焦急地说:“师父,我能不能现在去现场看一看?我就看一看就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