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当初(152)
“我乐意,这里多自由,我想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没人管。你有事说事。”
行吧,她要自由不要人管。
唐悦道:“还不是谢师宴的事。你的礼服拖了这么长时间,不得亲自挑一挑试一试啊?”
唐诗百意兴阑珊的道:“不用挑,随便穿一件就好。”
她又抱怨道:“有什么可办的啊,考的又不是北大、清华。再说了,我是复读,很光荣吗?”
唐悦哭笑不得:“复读怎么了?人这一辈子要经历的大考小考多了,不就一高考吗?以后的难关哪个不比这个难?还不行人摔个跟头?再说你能考上,咱爸心里早就念阿弥托佛了。办这个谢师宴不是给你办的,是安慰他老人家自己的。”
唐诗百打起精神:“我知道啊。”
要不她也不能这么老实,权当尽孝心了。
唐悦道:“后天周末,你有什么事也都推掉,回来挑件礼服。好歹是你自己的人生大事,能不能别等别人操心。”
唐诗百敷衍:“我知道了。”
正要挂掉电话,唐悦忽然问:“唐诗,你和宋祠在一起了?”
唐诗百一挑眉,一咬牙,道:“是啊,怎么样?”
唐悦嗤笑,毫不掩饰他的嘲讽:“唐诗,你蠢不蠢?”
唐诗百紧咬住唇,气得反唇相讥:“凭什么我谈个正儿八经的恋爱就是蠢?”
唐悦呵了一声,道:“恋爱,你们算什么正儿八经的恋爱?三观合吗?你有什么值当宋祠另眼相看的地方?连各取所需都算不上。”
唐诗百气得七窍生烟,她道:“我就算一文不值,可宋祠偏偏就是喜欢,你看不惯啊?不只恋爱,我还要和宋祠同居。”
唐悦啧了一声,道:“姑娘家,不说得多作,可也得矜持点儿吧,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跟他同居,就不怕他早晚喜新厌旧?”
唐诗百道:“谁先喜新厌旧还说不准呢,你怎么就料准了不是我先抛弃他?我现在爱他,可不代表我会一直爱他。”
唐悦无奈的吐了口气,道:“我知道劝不动你,不过是白费口舌罢了。人生是你自己的,你愿意怎么作,我没有干涉的权利。
可是唐诗,你得明白,别用你那套‘爱就深爱,不爱就一拍两散’的准则自欺欺人。说什么是双方享受,女人不吃亏之类的屁话,你应该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吃亏的永远是女人。”
唐诗百知道唐悦是好意,可她就是很愤怒。
在唐教和唐悦的心里,也许一直都拿唐诗和梁露相提并论。
有其母必有其女嘛。
所以他们对她的行为十分的不屑和不以为然。
他们未必是不相信宋祠这个人,也未必是不信他和唐诗百会终成眷属,他们也未必是不担心唐诗百的将来,可他们就是不赞同唐诗百的这种态度和行事方式。
唐诗百反问:“你和大嫂呢?你敢说你们结婚前就没尝过禁果?”
唐悦很无赖的道:“当然不敢,可我是男人。”
“是啊,你们最终还不是结婚了?”
“是啊,可要是没结婚呢?”
“你……”唐诗百简直大为惊讶,语无伦次的道:“你居然是这样的男人?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出来的?大渣男。”
唐悦好笑的道:“唐诗,别这么幼稚成不成,男人不都这样?”
唐诗百最讨厌他这种以己推人,一竿子划拉一船人的腔调,他不吝贬低他自己,说白了还是在影射宋祠。
唐诗百坚决的道:“不是的,宋祠就不是。他一定是个负责任、有担当的好男人。”
唐悦嗤笑:“所以你就把你的未来系在这样一个负责任、有担当的好男人身上?”
唐诗百不明白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她是真爱,宋祠是真心,俩人就算同居,不也是顺其自然、水道渠成的事吗?
她骄矜一些、矫情一些,除了让两人之间多些波折和所谓的情趣,又能改变什么?
半天她才道:“那我应该怎么做才算是对的?”
唐悦倒顿住了。
现在再劝说唐诗百和宋祠分开,已经于事无补。她正在兴头上,又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那种人,亲爹亲妈劝都不管用,何况他一个继兄?
两人这么多年也就这一年多才勉强培养出来点儿兄妹情份,还多数是以他的不断退让为前提。且也只勉强到能说说笑笑的地步。再深便没有了。
劝他俩结婚?
唐诗百太年轻,未必定得下来。
就算她能定下来,可未来变数太多,谁又能保证她和宋祠就能顺风顺水,一辈子都浓情蜜意,恩爱不移?
结婚了又如何?离婚得不要太少。
唐悦最终只是长叹一声,道:“唐诗,你太年轻,本该上学的年纪,你却过早的迈进感情生活,我说不出坏在哪儿,弊在哪儿,但终归是不合时宜的。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