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当初(14)
可惜宋祠眼疾手快,一把就拽住她手腕,问:“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唐诗百甩了两下没挣脱,不耐烦的道:“你管我?”
这人真是个奇葩,他不心疼钱?管她去哪儿?
宋祠抬腕看了下手表,道:“现在凌晨两点,离天亮没几个小时了,你在这儿睡,明天一早再走。”
唐诗百嗤笑出声,问:“宋叔叔,你还敢留我在这儿住?刚才那一百万没长教训啊?”
宋祠不容置疑的道:“不是钱的问题,这么晚,你一个小姑娘不安全。”
“我又不是自己一个人,我朋友来接我了。”
唐诗百一脸的挑衅。
宋祠抬眼望向不远处,果然有三四个人,有两个穿着……警服,其中有两人正把身上的警服往下脱。
这就是刚才嚷嚷着查房的那几个人吧?
宋祠问唐诗百:“他们就是你朋友?”
“对啊。”唐诗百扬声道:“曹大扬,过来啊。”
宋祠紧紧拽着唐诗百,对走过来的人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曹扬个头最大,又最壮,一脸凶狠的道:“警察,执行公务。”
宋祠锐利的视线落到他的警服上,道:“从九九年开始,我国实行99式警服。警服又分常服、作训服和多功能服,你这警服不伦不类,好像不是标准的警服吧。警号?”
打从他一开口,曹扬就知道遇上碴儿了,还想色厉内荏的挣扎一下,凶狠的道:“执行公务就是执行公务,你多什么嘴?警号也是你能问的?”
宋祠抬手亮出手机,道:“我已经给最近的派出所打了报警电话,你是不是真的执行公务,待会就一清二楚了。”
“我草。”曹扬脸色一变,来不及说什么,唐诗百已经喊道:“还愣着干吗?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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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扬等人兵败如山,瞬间就跑得没了影儿。
宋祠却一点儿没有挫败的意思,他不过是震慑一下这些无名宵小之辈,压根没想追他们。
他把唐诗百推进屋里,重新锁好门。
唐诗百揉着手腕,狡黠的打量着宋祠,不过转瞬之间,她已经从刚才的骄狂之态变成了楚楚可怜,肚里已经攒了千八百句狡辩之语,就等着宋祠兴师问罪。
宋祠却没质问,只道:“睡吧,明天一早再走。”
唐诗百却又不肯睡了,她试探的问宋祠:“你一早就知道他们几个是骗子?”
宋祠拿了个枕头,放到沙发上,不咸不淡的道:“他们是不是骗子我不清楚,但你是骗子是一定的。”
“嘁……这么说,你刚才不过是诈他们?”
就算是吧,但做贼的人天生心虚,一诈就露馅儿。
唐诗百小心翼翼的觑着宋祠问:“那什么,你不会想先奸后杀吧?”
宋祠被气笑了,他道:“我连名声都不愿意有一点儿的污损,又怎么会知法犯法?”
为她这么个小玩意,搭上他大好一生?忒值当吗?
唐诗百道:“那个……钱,我是不会还的,已经到了我的帐上就是我的了,我宁死不屈,你是不会如愿的。”
还真是强盗逻辑。
这么快就成“她的钱”了。
宋祠实在不愿意和她多说,只淡淡的道:“随你。”
这世上有句话叫做“父债子偿”,反过来,其实也成立。
不是还有唐教呢吗?宋祠不心疼。
唐诗百是破罐破摔,反正也走不了,高床软卧不睡,她非得大半夜的往外跑什么跑?
当下放下心事,心安理得的睡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宋祠人高腿长,蜷在沙发上实在憋屈,但他着实是不敢再回到床上去。
唐诗百就是条美女蛇,他没那个心力和她周旋,再冷丁让她咬上一口,他得多蠢?
一夜辗转,朦朦胧胧之际,天亮了。
唐诗百这回倒睡得香,神态憨然,正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美。
宋祠匆匆梳洗,去楼下结了帐,又提醒服务员:十二点之前给唐诗百打个电话。
她要愿意住,自己续费,不愿意住,赶早滚蛋。
唐诗百爱去哪儿去哪儿,她是好是歹,与宋祠已经没了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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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祠中午和唐教约好吃饭吃饭,有意无意的提起唐诗百。
他可没敢说昨晚和人家闺女躺在同一张床上,米没偷着反蚀一把米的事,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只能半开玩笑的道:“昨天去唐家,没见到你,倒是见到了令媛,她名字倒是颇有童趣啊,人嘛,也挺有意思。”
天知道,他这是实在夸无可夸,只能捏着鼻子夸了。
唐教一听唐诗百的名字就是头大,他烦恼的道:“这孩子,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