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哄你(34)

作者:陈惜

那天蒋文韬被赶走,第二日,谢父以及谢书钧谢书俊兄弟,带着谢书音去蒋家要说法。本不带谢书约,她非要跟。

书钧和书俊,一个商场上练就铁血手段,一个做记者嘴皮子溜得很。又瞧谢书约昨日院子里的“丰功伟绩”,她也不太好惹。

兄妹三人一齐找蒋文韬的茬,蒋家人没一个招架得住。

蒋家父母还算讲道理,两人代替蒋文韬多次道歉,又挽留谢书音,不舍得她与儿子离婚。

这个儿媳妇,各个方面,挑不出刺。家庭条件好,工作好,长得好,心地也好,对他们十分孝顺。

儿子能娶到她,那真是走了好运。他却不懂珍惜,闹成现在这幅局面。

谢书音打定主意要离婚,昨夜里王维芳找她谈心,母女两人说体己话。

王维芳让她考虑好,是否真的想清楚,不原谅蒋文韬,不能和他过日子。毕竟现在这个年代,还不够开放,大家对晚婚的女孩子都那么大偏见,更不要说离过婚了。

她认认真真思索一整夜。

当初和蒋文韬交往,就是看他脾气好,对她好。恋爱时,真觉得他这个人谦谦君子。

结婚后,渐渐发现,他并没有外面表现得那么温和,甚至偶尔,因为一顿饭菜不合口味,发表颇大意见,也因为一点分歧摆脸色。

这次没有分配到住房的问题,虽的确很让人烦心,但他却怪到她头上。即使不是妇产科医生,作为同行,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应该知道,结婚两三个月没有怀孕,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不仅没有常识,还对她动手,哪里半分怜惜她是他的妻子?又哪里是曾经爱她护她的模样?

奶奶作为过来人,她说得对,他动了一次手,后面还有动一百次手的可能,她是绝对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险中,再与他一起生活了。

谢书音坚持离婚,隔日星期一,她和蒋文韬就到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王维芳还主张向医院领导举报蒋文韬家暴的事,让他得一个处分。

谢书音到底心软,她念着蒋家父母的好,他们培养出一个医生也不容易,劝着母亲打消念头。

而这次因替姐姐出气,谢书约再一次受到程仲宾帮助,奶奶又叫她端一盘子荔枝过去,向他道谢。

那时是傍晚,忙了一天回来,程仲宾刚冲完澡,他只穿了条黑色长裤,赤着上半身,打开冰箱拿水喝。

谢书约的一声“仲宾哥”卡在喉咙里,慌忙转过脸。刚才那一幕太令人脸红心跳。

仲宾哥身材健壮,手臂结实,腹肌码得整整齐齐,她只瞧了一眼,心脏砰砰砰,如鼓击。

“仲宾哥,前天谢谢你帮我挡巴掌,大哥买了新鲜荔枝回来,我给你送一些过来。”谢书约背朝他说。

程仲宾喝了两口水:“你等我一会儿。”

谢书约听见他的脚步声往楼上去了,才转过身来,长长吐一口气。她抬手摸自己的脸,滚滚发烫。

程仲宾套了件白色短袖下来,头发还是湿的,随意问她:“你姐姐的事解决了?”

谢书约点点头,说:“今天上午到民政局办完离婚手续了。”

程仲宾笑:“上次你自己被欺负,没见你发火。为了你姐姐,倒是脾气大得很。”

“两件事情性质不一样嘛。”谢书约想到自己泼辣的一面在程仲宾面前暴露出来,还有一些不好意思,她解释,“我姐姐好温柔,一看就是容易被人欺负的,我当然要为她撑腰了。”

程仲宾好笑地看着谢书约,她穿一条格子吊带裙,脖颈纤长,手臂纤细,袅袅婷婷,也是柔弱小女儿。她却大言不惭,要为姐姐撑腰,真是天真可爱。

他问:“你当时怕不怕?”

谢书约摇摇头:“我才不怕他。”

“他那一耳光真的扇下来,不怕疼?”程仲宾又问。

“反正我也不会白疼,他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谢书约说。

程仲宾不赞同,他说:“你一个女孩子,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他就想起那年她与男同学斗殴,也是为了保护谢书音。

那年他还没有买地建楼,只是一个小头头,在卫校旁边的工地监督施工。

那天傍晚加班,他偷了空出来买烟,远远就见到两个女生被一群男生追着跑,不由多望了两眼,结果就认出来是院子里的谢书约和杜子宣。

她们两人也见到了他,谢书约仿佛见到靠山一样,一双漂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毫不犹豫向他求救:“仲宾哥!”

程仲宾快步过去,将两人护下,斥了追上来的男孩子一通:“这么多人欺负两个小女生,丢不丢脸?你们是哪个班的?要不要我去找你们老师谈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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