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翻看了看，作为一个现代人，也许只是觉得跟市面上卖的手工产品没什么两样，她摸了摸平面，只好坦白：“我没看出来……”

“你当然看不出。”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这么多年了，还是免不了把她当成小孩子。

“夫君，我总觉得，老巫婆想活下去是有目的的。”月白望着那枯萎成树皮一般的脸，苍老无力，“而且，我觉得她，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

杨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牵起月白的手回到楼上：“老巫婆没透露过她的姓名，你们应该放着点，虽然她对你们没恶意，可为了自己活下去，而做出损人利己有违天道之事，也是一种恶。”

月白小小郁结了一下，垂下长长的睫毛看地面：“总不能怀疑她也是月无双的爪牙吧？”

杨云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玩味地笑道：“我可没那样说，只是，老巫婆活得的确很久了。你多注意，别因为她对你好一点，你就完全不提防……”

月白听话地点头。

月翰成不在家的日子杨云基本每天都陪着她，送她去学校排练，再接她回家。

老巫婆也没闲过，做的小衣服多了，干脆拿去街边摆卖，长着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很容易骗得纯洁善良的学生，掏钱买下她的杰作。

月白仿佛有一种回到以前被“监护人月杨”接送的日子，最近肚子饿得快，排练的时候也会饿，杨云会特意给她准备好保温食盒。

吃不完的时候，月白还一边吃一边点香上贡分点给围观的女鬼，弄得像好闺蜜在食堂吃饭分菜一样。

“为什么吃那么多都没长胖……”杨云纳闷地捏捏月白的手臂，“我看别的孕妇四个多月的时候长得很快的，人胖肚子也大。”

月白无语地盯着他：“可我每天运动啊，你都不知道排舞很累的。”

“我让你别去了，你非要去。”杨云摇摇头。

“你以前教我的，做任何事情都要坚持到底。”月白反驳。

“以前我是你监护人，现在我是你老公……”杨云辩解。

这时候，老巫婆摆摊回来了，进门看到小两口，愣了愣：“真是的，月翰成那小子再不回来我老巫婆当个电灯泡多碍眼。”

杨云&月白：……

月白打电话去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月翰成支吾支吾的回答年后才回来，杨云坐在月白旁边听着电话，问：“发生什么事？”

“没，没发生什么事。”月翰成果断回答。

月白狐疑地和杨云对视，杨云使了个眼神，摇摇头，示意别问了。

放下电话两人都沉默了，杨云安慰道：“别想太多……实在放心不下的话，我派个人过去看看。”

“派谁？信得过吗？我怕万一月无双附身在我们家亲戚身上，爸爸不忍心下手，冥府当他是包庇月无双怎么办？”月白担忧地问，“在确认之前，总得是信得过的人去打探吧。”

杨云想了想：“好，我让红日过去。”

“……嗯。”

“怎么还是不开心？”

“爸爸不回家过年……哎。”月白叹气。

杨云顿了顿：“你活了十九年，他也就去年才陪你过了个年。”

月白：……

说得好像也对……

眨眼就到了年廿九，学校集中彩排了，女鬼小文带着一群鬼朋友来围观。

月白穿好表演服，艰难地把拉链拉起来，曾经的量身定做，如今却变成了束胸款汉服，杨云看了直接黑脸。

月白还在化妆，丝毫没留意他的脸色。

小文很喜欢研究化妆品，月白扭头一看，发现杨云一脸怨念，阴沉着脸，不禁问道：“怎么啦？”

“怎么啦？你说呢？露出这两个半球都快赶上舞媚凉传奇的人物了，我能不生气？”杨云盯着那二次发育的两块软肉，长势这么好，他也有一半功劳好不好？！怎么可以穿这样的衣服让别人看到！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难道你是直男癌？”月白幽幽望向他。

杨云一时颜色，蹦出一句：“在旧时代你敢这样穿，是要被浸猪笼的。”

“杨云你……！”

新男鬼阿福很淡定地回答：“打情骂俏，我和彩霞也经常这样。”

杨云一愣：彩霞？明月彩霞？珠珠格格？

月白：……

彩霞：……不是。

这时，有个女同学走进化妆室：“月白，有人找你！”

林菁正在弄头饰：“这会儿谁找你？”

“不知道。”

月白走出后台，杨云还在跟阿福纠结彩霞是不是珠珠格格的宫女。

一个趾高气昂的网红脸，身边还带着三四个保镖，见月白出来，扭曲地露出个冷笑：“你就是月白？”

“是，请问你是谁？”月白客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