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迭香(56)
也是,住着卜荫别墅、开着高配Panamera的人怎么可能是陪酒少爷!
哪个陪酒少爷这么有钱。
仔细想想,她是有误会不假,但房东的态度和故意引导也是她会误会的一大因素。
死骗子!
姜恬这一路都生着闷气,隐隐的还有点委屈。
所以现在,房东站到土耳其冰淇淋的柜台里叫她,她只是掀起眼皮淡淡地看着这个狗男人。
房东拿起店里的长长金属勺子,拄着冰淇凌台,笑着问:“这位小姐,要什么口味的冰淇凌?”
天使街后面这条小街她也是第一次来,不太明白土耳其冰淇凌为什么要用半米多长的勺子来挖,也不知道土耳其冰淇凌被很多人调侃着称为“急死人”冰淇凌的梗。
生气还是生气的。
就算好奇姜恬也站在原地没动。
房东拿着那柄比手臂还长的勺子挖了一块粉色的草莓冰淇凌,又在冰淇淋上扣了个蛋筒,冰淇凌神奇地粘在勺子上。
长勺子柄发挥了作用,房东笑盈盈地站在柜台里,把扣好蛋筒的冰淇淋递到姜恬面前。
姜恬犹豫了两秒,伸手去拿。
她刚一伸手,房东也动了,轻轻转了转手里的长勺子,甜筒位置立刻变了,姜恬抓了个空。
她瞪过去,却听见房东说:“抓住了就是你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卷着温热的夜风迎面而来。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姜恬心尖轻轻剐蹭了一下。
房东再次把冰淇凌递到姜恬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恬盯着冰淇凌看了两秒,迅速出手,结果还是扑了个空。
她呼出一口气,忿忿地想,房东是个屁的陪酒少爷,他可能是马戏团出来的,动作也太灵活了。
站在房东身后的土耳其小哥笑着鼓掌,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你好棒,我要失业了。”
姜恬越拿不到越不服气,没留意自己已经被房东一点一点缩近的距离引到了柜台前。
甚至有一次她都握住了,往下一拽居然只有一个蛋筒。
房东什么时候套了两层蛋筒在上面!
狡猾!
她气得举起空空的蛋筒“咔嚓”咬了一口,嘴硬道:“别给我了我不吃,我就喜欢吃蛋筒。”
“不闹了,”房东笑着把冰淇凌递到姜恬手里,“草莓味的可以吗?”
姜恬举着甜筒坐进车子的副驾驶位,房东偏头看向她,嘴角弯着:“哎,姜恬恬,我第一次见面就发现了,你这姑娘脾气挺大啊。”
姜恬咬了一口冰淇凌,不甘示弱:“谁让你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房东用指尖点了点下巴,态度懒散地给自己辩解:“那还是有的。”
姜恬面无表情地看向房东。
“在夜店上班?当陪酒少爷?客人是得出手多阔绰才能让你买得起高配保时捷?”她开口时带着点淡淡的草莓奶香,问,“你当鸭吗?”
房东笑了:“我们OB做得可是正经生意。”
我们OB?
姜恬还没反应过来,听见他说:“OB是我开的。”
姜恬举着手里的冰淇凌愣了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开的?”
“以前背着家里偷着开的,没多声张。”房东漫不经心地说着,然后笑了笑,“消气了没?请你吃木屋烧烤吧。”
姜恬觉得自己不是个小气的姑娘,也就找经理和把人家从正牌干妈面前拽走这事儿有点尴尬。
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多计较。
她舔了舔嘴边的冰淇凌渍,大大方方地说:“消气了,不涉及到我们家魏醇的我很少计较的。”
“涉及到魏醇呢?”房东.突然问。
姜恬“咔嚓”一声咬碎冰淇凌的蛋筒,不怎么真诚地说:“哦,那也没什么,我脾气很好的,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魏醇:......要完。
第26章 鼠尾草
姜恬能感觉到自己跟房东越走越近,仔细想想,又觉得这好像也没什么。
毕竟在法国跟人合租时,室友之间也都是这个样由远及近、慢慢熟识的。
但房东不一样,跟他不是那种“我知道你的名字”或者“我知道你喜欢法国菜还是中国白粥”、“我知道你大概几点回来”这类的浮在表面上的熟识。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哪怕不知道名字,也很熟了。
尤其是今天。
住楼上的“宇宙黑洞级神秘”房东,居然愿意告诉她自己是OB的老板。
姜恬像是游荡在漫漫无疆的宇宙,摸到了一颗亮晶晶的小行星,浑身舒畅。
她吃光了手里的草莓甜筒,看向房东,这人开车一点也不标准,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懒洋洋地搭在敞开的车窗上,嘴角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