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宠姬(181)
说完这一句,温羽便垂下头来,似乎在隐忍不发,而肩膀则慢慢战栗着,仿佛情难自已一般。
楚禾看着她颤抖的肩膀,注意到她话中潜藏的信息,反而警惕地盯着她问:
“你是赵府出来的人?那你与谢相又是如何相识的?”
温羽忽然敛去脸上的悲戚之色,抬起头来直视着楚禾开口道:
“娘娘,关于谢相的任何,温羽一字都不会说。除此之外,关于秦家,关于秦温羽的一切,娘娘尽可以随便提问,随便调查,我保证今日所述,每一句都是实话。”
楚禾自知已经不能从她这里问出什么,也没有心情再问下去,于是便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只是她最后即将走出刑讯房的时候,忽然听见温羽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娘娘,谢相他绝无丝毫不臣之心。这件事,还望娘娘不要告诉他。温羽这条命死不足惜…”
楚禾顿了半晌,并没有回头接她的话,只是踱步离开了刑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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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朱雀宫之后,楚禾便看见大殿中立着一个熟悉的背影,不可思议地开口道:
“泣云?你怎么来了?”
孟泣云果然转过头来,脸上却没有半分往常见到她时的欣喜,反而多了几分沉静。
楚禾心下觉得不对,立刻便走过去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仔细问道:
“怎么了?”
孟泣云还是没说话,可目光却落到桌案上,楚禾不由地望过去,只见她目光所及之处摆着一个托盘,上面盛放着一封信笺和一封喜帖,不由地愣了愣神。
楚禾刚准备拿起来细看,恰逢敛秋捧着给孟泣云准备的茶碗和点心进来,见到她回来,立刻便喜笑颜开道:
“娘娘,孟大小姐专程来送夫人的亲笔书信和喜帖来,说是少将军下月便要成婚,请娘娘去一趟雎砚关,也好阖家团圆…”
楚禾闻言,心中一动。
她拆开信,一列列念下去,心中郁结的情绪骤然疏解,脸上也溢出一个笑容来:
“果然,母亲说舅舅的病在郑大夫的治疗下已经逐渐好转,下个月便会抵达雎砚关为哥哥办喜事。”
立夏闻言也不禁笑开:
“少将军与赵家七娘订婚多年,眼下总算能修成正果了…”
只是这句话一出口,她们都意识到孟泣云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起来,于是楚禾便示意她们暂且退到一旁,轻声开口道:
“泣云,不高兴就说出来,在我这里不必憋着。”
一向坚强的孟泣云闻言忽地抬起头来,一双眸子隐隐含着一丝泪光,却被她倔强地憋了回去:
“这是大喜事,我怎么能不高兴?我还为楚大哥准备了贺礼,这回专程来青都,就是奉了伯母之命来接你去雎砚关的。”
楚禾见她这幅模样尤为心疼,可是即将要成婚的毕竟是她的亲哥哥,她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于是只能陪在她身边轻声安慰着。
便听见外面来了一位侍官进来通传:
“娘娘,子兰将军带着王上的赏赐来了,这马上就要到朱雀宫了。”
楚禾想着她既然收到了喜帖,那赫绍煊那边也一定得了消息,便点头道:
“等人到了不必通传,直接请进来便是了。”
那侍官恭敬地低下头来回道:
“是。”
见孟泣云转身拭去眼角的泪水,楚禾便知道她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她这幅脆弱的模样,于是便带着她去净室洗脸。
她们刚从净室出来,便听见外面已经传来了脚步声和交谈声。
赫子兰到底是个惯于行军之人,走路又急又快,刚一到朱雀宫,便忙着命自己的部下将一箱箱用朱漆锦缎封起来的箱子卸下来,抬到殿内。
只是他看见孟泣云也在场,脸上不知道为什么竟烧了起来,似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朝楚禾拱手道:
“王兄得知楚少将军下月成婚,便命我去库房挑了些礼物出来。臣弟是个粗人,不懂怎么挑,两眼一摸瞎,胡乱选了些东西,还望娘娘切莫嫌弃。”
说着,他便命人将一箱箱礼物全都打开展示在楚禾面前。
楚禾的余光注意着孟泣云的一举一动。
这若是放在平时,她一定又要开口讥讽赫子兰了,只是今天倒是奇怪,半天也没有她的动静,大约是真的情绪不佳了。
楚禾走过去一看,却见里面放的全是些足金的摆件、大只的玉器等物,不由地抿唇笑道:
“子兰将军心实,净挑的都是些好东西。只是本宫给哥哥的成婚贺礼一早就开始筹备了,目下再添上两箱便足够,剩下的还是请子兰将军送回去罢。”
赫子兰却坚持道:
“娘娘不必忧心,王兄特意嘱咐了,虽然东尧如今不算富裕,但该给出的礼数一定要给的。楚少将军是娘娘母族血亲,更是受得起这样的仪制,还请娘娘莫要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