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温柔(29)
他见她一脸见鬼的样子也不生气,笑着把一袋零食递给她,“拿去吃吧,你们这些小姑娘不就是喜欢吃这些吗?”
胡青禾没有接,自顾自地走着,他跟上来拉住她的手,“上车吧,外面怪冷的,我载你回去。”
她继续保持沉默,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挣扎开来,挣脱以后她就用尽全力去跑,她不知道跑有什么意义,但她每次遇见他都只能跑,而且都会再次被他逮住。
胡青禾又开始不争气地流眼泪,内心的恐惧竟然有一丝变成了麻木,她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学生。”
她厌倦了在回家的路上被拽进车的戏码了,本来回家是她一天心情最好的时候……
他在车上系着安全带,“是关心你的意思,你乖乖的不好吗?老师爱惜你知道吗?”
她看着眼前的红绿灯问,面无表情地流着眼泪说:“我不需要你的爱惜。”
“老师是可怜你没有父母,平时都自己一个人的,怕你孤独。你说你那个时候不就是被同学欺负了吗?你要是听老师的话,老师会保护好你的。”
“我不需要你为她做任何事情,我不需要你对我好。”她终于说出这句话来。
“你看你,又不乖。”他像一簇海草一样缠着她,明明知道她在表达什么,但就是避重就轻,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说完他的脸凑了过来,她的眼睛本来一直睁着愣愣地看着前方,直到感觉到有什么凑近立即往旁边偏了偏,瞪大了眼睛看他。
他竟然亲在她的脸上,她伸出手去推他,吓得嗓子变尖了:“你在干什么?!”
他把手搭在她的大腿上,她立即伸手想去扯开,但是力气始终敌不过他,她越反抗他的力气越大,“我是心疼你啊,心疼你明明这么可爱却要被同学欺负,又没有人疼爱。”
少女的曲线被人攀附,让她止不住地颤栗。
即使她穿着校服裤和秋裤都没有办法隔断他那双手带来的令她恶心到极点的触感。
她抽泣着,整张脸哭得鼻涕眼泪到处都是,她一直没有办法向这种人低头屈服,但现在除了求饶别的什么都干不了,她声音颤抖着边哭边说:“求求你放过我吧……”
他好像很满意她对自己的屈服,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同意放她下车。
回家的路上她的脑子化成了浆糊,乱糟糟地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晚上她洗澡的时候用全身上下狠狠地洗了五六遍,尤其是她的脸,洗得发疼感觉都要掉一层皮了她依旧没有停下来,她老是觉得上面停留了一些恶心的东西,后来她觉得太疼了,又给疼哭了,她坐在浴室冰凉的瓷砖地板上,嚎啕大哭,想把她刚刚的委屈全部吼出来。
接着她听见有人在喊:“吵死了!大晚上鬼叫什么!”
胡青禾的哭声就此停住,她掐着自己的大腿,这样哭声就能够控制得住,委屈地抱着自己,最后竟然在浴室的地板上就这么睡着了。
睡到半夜她觉得冷和不舒服,半梦半醒爬回床上。
她的头刚刚沾枕头不久,就开始做噩梦。
她梦见了自己躺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身上只剩零星的碎片,有几只手在游走,她害怕极了,哭着叫他们绕了她,但这些手好像更加兴奋,最后她尖叫着:“杀了我吧!杀了我!”
天还是黑色的,她头痛欲裂,睁开了眼睛,从梦魇里逃了出来,躲在大棉被里的身子全是冷汗,她应该是想哭的,但她的眼泪流不出来,可能是不久之前流干了。
她调的闹钟还没有响,于是就这么睁着眼睛躺着。
她逃课了,一直躺着,直到天完全亮的时候才重新睡着。
没多久,她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将她吵醒了。
他的语气有点着急,“喂?你在哪儿?”
她的嗓子都哑了,声音难听得紧,“在家。”
他听见她的回答才松了一口气,“不舒服吗?嗓子怎么这样?”
“嗯……头痛……”
她哥应该是在路上,风声灌入收音处吹得一阵声响,“怎么又生病了啊,家里有没有药?”
“有。”
“吃药了吗?哎,你这都成药罐子了。”
“等下吃。”
胡煜华又说:“下次生病得跟老师请假啊,不然大家多着急,家里就你一个人。”
胡青禾有一个很消极的想法,她不想回学校了,但她知道自己要是表达出来他肯定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她不想他担心。
“好。”
他停了一会儿,说:“不开心吗?”
她最怕他在这种时候问这句话,会让她觉得很委屈,她不敢哭,一哭就会哽咽,他肯定马上就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