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占有(111)
昏迷了整整三天,我刚回来的早上他才醒过来。
我听得心惊肉跳,接下去所有问题都被堵回了嗓子里。
不仅是脑袋,内脏大概也受到了损伤,所以需要多观察几天,就怕留下后遗症。
我弯下腰,司空占微蹙着眉,看上去睡得不□□稳,他给我留了一大半地方,不过我没上床,轻轻坐在了地毯上,趴着床沿安静地盯着他的脸。
他似乎一直睡得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额角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烫,吓得我赶紧跑去护士站要了支温度计给他夹上。
36.7,体温正常。
我照顾病人的经验实在匮乏,思考半天,最后去洗手间打了盆温水,也不知道架子上挂的几条毛巾是用来干嘛的,只好从包里抽出条新的,洗干净给司空占擦汗。
擦完脸后,我搂着他的脖子将他往床中间挪了挪,放好枕头。
我没有趁人睡着掀人被子的癖好,只是司空占不适地扭了扭身子,我想可能是衣服垫着了,于是手伸进被子里将他卷在了一起的衣服扯了扯。
还没来得及退出来,司空占突然翻了个身面冲着我,将我整只手压在了他身体下。
我试着抽了一下,没抽出来。
等了好几分钟,看他也没有再翻身的意思,于是在我整只手麻掉之前,我万分纠结地挑起了被子。
秉着非礼勿视的传统美德,我斜眯着眼看过去,跟个公交车上掏包的一样,瞥见司空占腰侧露出了一小片皮肤。
病号服的扣子被他系得严严实实,不过侧躺下时衣摆朝着床面垂了下来,轻微倾斜下腰身裸.露在外,衣服拧着贴在身上。
我盯着他露出的那一小片肌肤,心里狂跳起来。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一道疤?
不对啊。
以前打球时他经常掀起球衣擦汗,我从来没在他身上见过一处疤痕。
我强压着疑惑不安,将他的衣服往上轻轻拉了拉。
我没有看错,的确是一道疤。
大概一寸半长,据我对此浅薄的认知,大概是刀伤,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那明显是一道旧疤,看起来已经愈合了一段时间。
绝对不可能是这次受的伤。
那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
我死死盯着那道狰狞又显明的疤痕,脑子里一时闪过无数混乱的猜测与疑问,直到司空占被凉风吹得翻了个身,我才乍然一惊松开了手。
掖好被子,又重新给他擦了遍脸和脖子,看着他紧蹙的眉宇终于散开安然入睡后,我才心不在焉地坐回了地毯上,趴在床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第二天我是被腰给疼醒的,睁开眼后发现司空占还在睡着,我轻声起身,没打搅他,钻进洗手间活动了下筋骨,感觉整个人都要散开了。
洗漱完后,我下楼转了会儿,买了些早餐,回来时司空占已经醒来,夏时清在旁边跟他交流工作上的事。
我没打扰他们,退出门去楼道里乱转,私人医院里没有那么吵闹,人也稀少,经过护士站时,昨天给司空占扎针的那姑娘一直含沙射影地打量我,让我怀疑自己脑袋上是不是缠了根油条。
我目视前方尽量忽视她的视线,她突然喊了一声,“哎。”
我从小便对这种打招呼的方式感到深恶痛绝,所以我选择无视继续往前走。
“呵,装什么装啊……”
我深呼一口气,停下了脚步倒退回去,冲她一笑,“你刚说什么?”
她大概没想到我不仅听到了,还折返了回去,一时有点尴尬,皱眉道,“我说……你是司少什么人啊?”
“你知道他是司少?”我很惊讶地看着她。
“我当然知道啦,”小护士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可……”
“你可什么?”我打断了她,“你可瞎得厉害?你知道他是司少你还问我是谁,你连他有个好了七八年的女朋友都不知道那你还装什么熟人呢。”
说完我没再欣赏她五彩纷呈的脸,径自往房间走去。
夏时清正准备从病房里退出来,经过我时点了点头,我心情不错地回了他一个阳光灿烂的笑。
可能用力过度吓到他了,他拿文件袋挡住了自己整张脸。
“……”
走进病房,司空占已经一口豆浆一口油条地吃上了,被推门声吓得不轻,一看是我,又立马停下了四处躲藏的动作,一脸呆滞地看着我。
“……”我决定包庇他的行为,端起桌上的白粥跟他干了个杯,“吃吧,下不为例。”
司空占像被宽恕的小孩儿,呲咪一乐拉着我坐到床边,亲了我满嘴香醇的豆浆味儿,问,“你昨晚在哪儿睡的,我醒来看我占了大半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