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占有(10)
“……好主意,”我鼓了鼓掌,上前搂上她俩,“走吧!带妈去看帅哥。”
何再春带我去的酒吧在商场地下室,说来其实我是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还是大三时跟乔若愚一起来的。
乔若愚是我情比金坚的好闺蜜,我与她患难与共情深似海了十多年,她也陪我哭,陪我笑,陪我早恋搞对象一起浪过了属于我们千滋百味的青春,在某种意义上,她在我心里的地位比司空占还要重要。
当她终于决定跟苦追了她两年的宋知声(到底苦追了没我也不清楚,反正她是这么说的)在一起时,她伤感又兴奋地拉着我陪她度过了最后一个疯狂单身夜,她疯狂尽兴了没我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当晚我跟她在这儿喝得烂醉如泥,她先是抱着我大哭了一场,感慨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个瞎了眼又长得好看的看上她了,然后又擦干眼泪沉重悲痛地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家小宋追了我两年我就决定跟他白头偕老了,你喜欢了司空占七年都没修成正果,何老三你也太惨了吧,不过你给我振作点,”说着她站起来气魄豪迈地大手一挥,“今晚这里的帅哥你随便挑!只要有看上的,姐帮你拿下!”
我没被她这慷慨激昂的架势和自己恋爱了也不忘给好姐妹解决终身大事的精神感动到,倒是被她用几句话就简单概括了我冗长而失败的漫漫爱情路狠狠戳中了伤口。
于是我彻底没了看帅哥的心思,跟她抱作一团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别说趁着今晚拿下谁了,方圆几里的帅哥看见我俩估计都能被吓得从此对女人失去兴趣。
哭完后的事情就记不大清了,第二天我才知道,宋知声来接乔若愚,走之前她非常乐于助人地趁着最后一丝意识给正休假在家的司空占拨了个电话。
于是第二天醒来时我惊悚地发现我正躺在司空占床上,而清醒后第一件事我先是仔细打量了下这个于我而言陌生又熟悉属于他的房间,第二件事便是像许多电视剧里醉酒后发生一夜情的女主迅速掀开被子浑身上下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发现自己完整无损连一身烟酒味的衣服都一件不落地穿在身上时,我猛地松了口气。
接着就有点儿失落。
连件干净的衣服都懒得给我换,司空占也太他妈不体贴了吧。
我鬼鬼祟祟地推开房间门时,正好撞上了从对面房间走出来的司空占,看样子像是刚睡醒,他看见我后停了脚步,我立马心虚地冲他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但在他家过夜这件事本身就挺让我难堪的,更何况是在自己喝到颠三倒四的情况下。
不料司空占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经过我身旁时丢下一句话就去洗漱了。
他说:“你现在挺能耐啊。”
他这幅嘲弄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完全没有了在他家多待一秒钟的心情,尽管这是我俩分离三年多后第一次久别重逢,哦不对,严谨点算第二次,如果他去学校找我最后在咖啡馆那次不欢而散也算的话。
看来这次也好不到哪去。
我整整衣服打算落荒而逃。
他又折返回来,横在我眼前,一幅很不耐烦的表情,“何老三,我忙得很,没空捡喝的烂醉的人回家。”
我心里一阵刺痛,抬头冲他笑了笑,我说:“麻烦你了。”
他意味不明地怒视了我几秒钟,然后大步走进了浴室,身后门被他摔得山响。
那天我是怎么离开司空占家里的我忘了,或者是我实在不愿回忆,我感觉自己长那么大从没那么尴尬过。
那天他几个叔叔婶婶碰巧都在他家,估计是家庭聚会什么的,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是很懂,反正我顶着一副宿醉过后的消糜样和痛哭过后发红发肿的双眼走下楼梯,被十几双耐人寻味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仿佛要用眼神将我祖宗十八代调查个底朝天时,我差点从楼梯摔下来。
司空占他妈妈倒是很自然,还拉着我笑眯眯地给一圈好奇的人介绍:“这是小占的……好朋友,何三沐,上学呢,大三,我记得你们有人见过她的呀,就是高中时经常来我家玩的那个小姑娘,这么多年了,他俩感情还是这么好呢。”
她妈妈介绍我时这个停顿显得非常巧妙,再者这一大帮人中确实有几个我高中时见过好几次,所以我看见这些长辈都相互对视不言而喻地笑着点了点头,又愉快并且意味深长地“哦”了半天。
特别是司空占二叔二婶,挂着笑容毫不隐晦地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我半天。其实他俩应该算这一大帮陌生人中我比较熟悉的,同样他俩也熟悉我,知道我的底细,估计连我家几口人我家人什么职业都一清二楚,当然这要归功于另一个人——司空静,跟司空占同岁但大他几月的他堂姐,同样也是比我高一级的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