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庭花与月知(63)
到了家中,下人将行李放到房内,公孙序对北暮染道:“简公子夫妇二人的宅子就在我们家隔壁,楼公子的宅子拐个弯就到了,傲云的宅子就在我们家对面。”
北暮染点点头,让他们都先回去收拾一番,晚点再过来。
景远早早收到景筠回家的消息,是以不曾出门,云慕见了他,丝毫没有认生的样子,仰着小脸左看看右看看,奶声奶气地问道:“你就是我娘亲常提起的大舅舅吗?”
景远蹲下身子将他抱起,“你认识我?”
云慕歪着头,“我听二舅舅跟小舅舅说过,云慕还有个大舅舅,很严厉,以后会监督云慕的功课,要是云慕没有好好念书的话,大舅舅会罚云慕抄书。舅舅,我不喜欢抄书,你以后可以不让我抄书吗?”
景远侧过头看了眼景霖与十七二人,二人皆默契地别过脸,这云慕怎么这样,为了拍景远的马屁,就这么把他们供出来了。
景远摸了摸云慕的头,笑道:“云慕不喜欢抄书,那喜欢做什么?”
景远的话一下提起了云慕的兴趣,他舞动着小手,“云慕喜欢舞剑,我爹说过男儿家要既会武,还要会文。云慕早就会背《三字经》了,所以云慕现在想学武功,然后保护阿琅,保护娘亲,保护晴姨家的小胖子栖迟。”
不远处,景筠提起让公孙夫人帮忙看看日子,他们打算为两对新人举办婚礼。
得知寻双也要嫁人了,公孙夫人是喜不胜收,招了招手让寻双过去,随后拉住她的手,笑道:“好孩子,你自小就跟着我们景筠一同长大,如今你也要成婚了。放心,嫁妆我会给你备好的。”
寻双脸上泛起红晕,却还是拒绝道:“夫人这可使不得,奴婢能跟着小姐已是万分荣幸,如今又怎能收您的嫁妆呢!”
公孙夫人佯装生气,“这么多年,我早已将你跟阿夏看做亲生女儿一般了,你不收我给你准备的嫁妆可是嫌少了?”
寻双眼眶泛红,跪在地上,充满感激之情道:“老爷夫人还有小姐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永生难忘。”
公孙夫人拭了拭泪,将她扶起,“好了,说什么呢!你与阿夏若是不介意,便认芳苓为你的gān娘,如此你同阿夏也是有娘的人了,日后我瞧那傲云可敢轻视了你去。”
公孙夫人一席话,倒是将寻双逗乐了。
三月十日,无风,月圆且清亮,寻双与阿夏认了芳苓为gān娘。
五月二十三日,天晴,寻双与姜微一同从公孙府中出嫁。由于姜微父母不在蓬莱岛,高堂之礼便由公孙序夫妇二人代之。
六月十七日,段夫人在段大人的陪同下,来到了蓬莱岛。段夫人见到公孙夫人时已是热泪盈眶。公孙夫人更是日日带着段夫人一会去听戏,一会去逛胭脂铺,乐此不疲。
趁着十七出门了,公孙夫人带段大人夫妇去看了十七从小住的地方。段夫人看着房内的装扮,chuáng帘上挂着一个香囊,她颤抖着取下,眼泪滑落。
“爹娘,你们不是随姨出去了吗?”十七本要出去,却忘了带钱袋便回来拿,没想到他爹娘居然在这里。
段夫人小跑过去紧紧抱住十七。她还记得十七被送到蓬莱岛时才到她膝盖处,以为是要出去玩,心奋不已。何时那个小人长大了呢。“十七,是娘..娘对不起你。”
十七拍了拍段夫人的背以示安慰,“娘,你在说什么呢,娘没有对不起我的。”
段夫人抹泪,拿着香囊道:“这香囊是当初送你来蓬莱岛时我为你缝制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收藏着。十七,娘没能让你感受到温暖,是娘的错。”
十七眼眶泛红,却还是极力克制着,温声道:“娘送儿子到姨这里来,儿子自是知道爹娘的用心。儿子从未怪过你们,这些年来也多亏了姨的照顾,他们从未将儿子当做外人。儿子想家、想娘时,姨会抱着儿子睡觉,还会给儿子唱歌;叔叔还会教儿子如何做生意;儿子的学业都是景远哥在教儿子;景霖每日还会同儿子一起玩耍;就是景筠姐姐也是每每得了好物件都是第一时间让儿子先选,如今她还让云慕与云琅唤儿子一声舅舅。府中上下都把儿子当做是小公子,没有丝毫区别对待。娘,你不必忧心。”
虽然听十七这样说,段夫人心中仍对十七有所愧疚,便在蓬莱岛待了许久,算是弥补对十七这么多年来的照顾。
七月三日,姜微怀孕,楼潇然喜之,整日除了陪着姜微还是陪着她,弄得姜微都快抑郁了,出门与景筠逛个街,回去了还要接受楼潇然抑郁的眼神,问她为何逛街不带上他。
八月十九日,寻双也怀了孕,傲云想为她熬煮jī汤补身体,却不承想,除了会武好像别的他都不会,因为他差点把厨房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