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庭花与月知(2)
“若西凉国王真敢将自己的女儿送来送死,本王倒是不介意送她女儿一程。”声音带着淡淡地寒意,即便是初chūn时节也让人觉得一股凉意袭来。
箐妃点了点头,“我今日出宫也是告诉你们一声,免得到时候你们没有准备,如此那我便走了。”
待送走箐妃后,男子走进来看见定安王的手正流着血,让管家曾伯提了药箱来。他上前将定安王的手打开,只见一块茶杯的碎片还被他握在手中,想必定是刚才箐妃的话触怒了他。不由得轻叹了口气,“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你这般作践自己王妃也看不见。我也知你是担忧王妃,可阿染你可想过,若到时候王妃允了此事该如何?”
话语间曾伯已将药箱拿了过来,见定安王手中的伤口不小,忧心道:“王爷,你这伤口..不然老奴跟王妃说一声吧。”
莫说曾伯就是男子也看着定安王等着他的回答,虽说整个定安王府有了景筠这个王妃,可很多事还是由定安王说了算,尤其是关于他自己的。等了半响也没等到定安王说一句话,男子朝曾伯使了个眼色,曾伯会悟,退了下去。
“清川,你说..本王是不是做错了?”莫清川给他包扎好,正在将药装回箱子去,手一顿,随即继续收拾药箱,沉沉道:“阿染,这是你的责任,终有一日王妃会想通的,你需要给她点时间。”
定安王眼皮微微一搐,却没有说什么。
随后莫清川将他扶到房间休息后便出去了,留他一人。
自一年前那件事后他与景筠已分房睡,以前他虽然在书房时间会多一点,但再晚他也会去景祺苑陪着景筠,而景筠也会一直等着他。
他正准备躺下休息一会,手不小心摸到一个东西,他从枕头下拿出来,是一个香囊。
景筠最不喜做针线活,但她的绣工却是顶好的。这是他生辰那日景筠送给他的,上面绣的是景筠最喜欢的玉堂chūn。她知道他平日里为了一些事情忧心,便特意放了好些有安神功效的药物在香囊里。
他伸出手小心抚摸着上面的一针一线,“北暮染,我恨你。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他多想跟景筠解释清楚,多想去跟她说一句对不起,他知道错了,可是晚了。平日两人若在王府中碰到,客套几句便各走各的,他好几次想拉住景筠的手让她不要走,最终还是没能伸出手。
“小姐..王妃,你真的不去看看王爷吗?”寻双仔细看着景筠的神情,刚才曾伯来说北暮染手掌受了伤,好大一条伤口,血流不止。
景筠正在写那会没写完的东西,听到寻双的话,眉间一蹙,想了想,还是将笔放下,站起身朝房内走去。
寻双摸不着头脑,看着阿夏,“王妃真不愿搭理王爷了吗?”
阿夏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寻双顿时醒悟,小跑到书桌前,露出一丝笑意,原来王妃心里还是有王爷的,刚才阿夏说王妃听到曾伯说王爷受伤了,一下写错了好几个字,她还不信,现在看来倒是真的。
不多时景筠走了出来,寻双依旧笑嘻嘻地看着景筠,阿夏无奈地摇了摇头,景筠将手中的小瓷瓶递给寻双,“让他记得擦药。”
寻双迫不及待地接过,笑意盈盈,“是,奴婢保证送到王爷手中。”这般说着一蹦一跳地离开了景祺苑。
莫说寻双就是阿夏也存了几丝笑意。
她们并不是京都人,只因当年的约定,景筠便要嫁给如今的定安王做王妃,幸好还有景筠父亲的挚友在京都,据说是当朝太傅,其女儿早早嫁与了皇上被封为元贵妃,而那箐妃也许是因为北暮染的关系,对景筠也是多般照拂。
王府众人对景筠更是不敢放肆,景筠未嫁入王府前皇上赐了北暮染几位侍妾,其中一位侍妾仗着自己是父亲是五品典仪,且自己又是皇上亲自赏给北暮染的,见了景筠不仅没有丝毫的尊重,反而多加挑衅,此事被北暮染知晓后让人扇了她三十巴掌不算,将其送回母家,当初进王府时穿的什么衣裳送回去也穿的是什么衣裳,说走归走,但不能拿走任何一件属于王府的东西,之后剩下的侍妾也全被赶出王府,只因为北暮染说王府今后只会有景筠一位女主人。
第二章
三月二十八日是太皇太后八十寿辰,景筠一身粉红王妃正装,腰束素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头挽飞星逐月髻,未施过多粉黛,眉蹙chūn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腕间是北暮染成婚时送她的紫玉镯便再无其它。
北暮染将景筠送到衍庆宫才离去,那些臣妇的眼中满是羡慕。按照位分,景筠是坐在上面的,今日她身边坐着一位她未曾见过的妇人,看穿着打扮以及身上的气质,想必应是哪位王爷的王妃,她朝那妇人笑了笑,那妇人也礼貌的回了她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