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心软。

“合作？”她嘲讽一笑，“就这种威胁的方式，你也好意思说是合作吗？”

“如果不是以威胁的方式，你愿意合作吗？”齐夜反问。

莫希月被问得哑然。

她瞪着他，内心闷闷的。

他这样一直留在这儿，真的没关系吗？

他还可以报仇吗？

她分明能够感受到他那么那么浓郁的恨意，却为什么要把时间都浪费在她身上呢？

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啊！

难道他不知道吗？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她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支撑她继续的动力，不是复仇，不是风光，而是，让他可以安心地做他自己该做的事情。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又都回到原点了。

“三个月。”齐夜继续出声，“只要这段时间你好好配合我，我就带你去见外婆。”

“无耻！”莫希月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你这样做，跟童唯他们有什么区别？”

“出发点不同。”齐夜耸耸肩，“他们是想要利用你，而我，是希望你好。”

“不需要。”她愤怒地瞪着他，“如果外婆真的在你手上，现在就带我去见她！”

“三个月。”他固执地出声，“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我会带你去见她。”

“免谈！”她没有好的语气，“如果你执意，我现在就给童唯打电话，告诉他我愿意跟他合作！只要他将外婆送到我面前，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

齐夜并没有被莫希月的话吓到。

他看着她，视线里依旧是坚决。

莫希月咬牙，见齐夜根本就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她只能走去拿起电话，然后，就拨通了童唯的电话号码。

齐夜的眸光一冷。

他没有想到，莫希月为了逼他离开，竟然可以做得这么绝情。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听她说了那些话，他会真的相信——她已经恨透了他。

却偏偏，他越是知道原因，就越是知道她此刻表现出的绝情是为了他好。

“傻月儿。”他在心里轻声，“谁让你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来为我考虑？”

“喂。”拿起手机的莫希月已经开始说话了，“我同意跟你合作，只要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齐夜就向前几步，已经从她的手里将手机抢了过来。

“你可以给你外婆打电话，每天一次。”齐夜说着，就拨通了一个号码。

莫希月狐疑地看着齐夜，有些不理解他这么做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还没等她想清楚，手机那边已经传出莫希月外婆的声音。

“月月。”外婆的语气里溢满了激动，“月月！是外婆，我是外婆！”

“外婆？”莫希月的鼻头一酸，眼泪都差点儿落下，“外婆！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儿？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过来看你！”

“暂时我们还不能见面。”外婆轻声，“我答应了齐夜，先自己在医院休养三个月。”

“为什么？”莫希月皱紧眉头，“你不是我外婆！外婆才不会……”

“还记得你小的时候，胆子很小。”外婆柔声，“因为怕摔，所以，不敢走路。每次都抓住我的腿，哇哇大哭。”

接着，外婆又说了好几件莫希月小时候的趣事。

那些事情，有些是只有外婆知道的。

“如果你真的是外婆，我们分开这么久，难道你就不想我吗？”莫希月哽咽着发问，“外婆，我真的很想你，很想见到你。”

“我现在已经安全了。”外婆沉声，“齐夜将你们之间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月月，听外婆的话，别固执，先跟齐夜合作把公司夺回来，好吗？”

“可……”

“你和他感情的事情，由你自己决定。”外婆沉沉地叹息了声，“但是，外婆很明白，想要夺回公司，就必须得有齐夜的帮忙。”

莫希月哑然，对于外婆的话，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难道，离开齐夜，她的生活就没办法继续下去吗？

和外婆再闲聊了几句，外婆就主动挂断电话。

听着那“嘟嘟嘟”的忙音，莫希月看着齐夜的视线却更加幽怨。

为什么？

为什么身边所有的人都好像已经被齐夜收买了似的？

就连一直宠爱她的外婆都让她先跟齐夜合作。

“月儿。”齐夜柔声，“考虑好了吗？”

“你到底对外婆做了什么？”她愤怒地质问，“她怎么可能不希望快点儿回到我身边？”

“她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知道我可以帮你，可以让你少受苦。”齐夜是陈述的语气，“外婆这么做，是因为爱你。”

莫希月咬了咬唇。

眼下，她更是混乱。

她原本是下定决心，绝对不可能跟齐夜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