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一定要跟我离婚吗？”齐夜低沉的嗓音问，语调里，溢着藏都藏不住的痛苦。

“一定要！”莫希月很肯定的出声，“我们这个婚，原本就结得不明不白，现在，我想要离婚，我相信，法官也会站在我这边！”

“好！你要离婚，我可以不反对。但是，你一个人能行吗？”他继续发问，“莫永文、莫盛芸、童唯、许敬炜，他们每个人都不会放过你，你真的以为只要你跟童唯合作，就会让……”

“他们几个人加起来都不及你带给我的伤害大。”她打断他的话，“我对你的要求，就是离婚而已。至于我今后要怎么过，那是我自己要想的事情。”

“如果……我一定要干涉呢？”

“如果，我一定不让你干涉呢？”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彼此眼中流露出来的都是愤怒和决然。

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四周有无数暗流涌过，似冰柱、似潮水、似烈焰，让他们俩在承受着极刑。

终于，齐夜率先开口：“如果你最想做的就是报复我，我让你报复。你想怎么做？我都配合你。”

顿了顿，他又继续出声：“但是，报复完我之后，你要知道自己的真正敌人究竟是谁，然后，在和他们较量的时候，要赢！”

她的眸光颤了颤，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虽然他们俩之间，是他在道歉，她在愤怒。

但是，其实，他始终都占据主导地位。

他那么强悍，强悍地让她连复仇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安排？”她没有好的语气，“我是要报复你，但是，才不要用那种所谓你的方式来报复，那样没有一点儿成就感！”“怎么？”他扬起音调，“你舍不得？”

第383章 让她亲手杀了他

“呵！我怎么可能会舍不得？”莫希月反应很大的出声，“你别做梦了！我才不会舍不得呢！我只是要用自己的方式报复你，让你难受得出其不意，让你痛苦！”

“月儿，你在我面前假装没用，我太了解你了。”齐夜放柔了音调，“你在紧张和说谎的时候，说话的速度会不自觉的放快，声音也会不自觉的提高，眼神更会尴尬无措的不知道放哪儿。”

“你……”

“你口口声声说要报复我，但是，你根本就做不到。”他的声音不似猜测，更似笃定，“毕竟，你爱我，你只是用这些话来气我。”

尤其是他发现了，即便她那么那么恨他，他们俩的戒指，她没有取，他送她的项链，她也没有取。

莫希月被齐夜说得更加愤怒。

她瞪着他，脸都涨红了，轻启薄唇，一字一顿道：“别把你自己想得那么重要，我还没有做出具体报复你的行动，是因为没有找到最合适的方式！”

“月儿……”

“你了解到的，是从前的我，是那个没有被你伤害过两次的我！”她怒声，“现在的我，连我自己都不了解，你又怎么了解？”

“别伤害你自己。”他沉声，“我说过，你想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别伤害你自己。”

“如果让你最痛苦的方式就是伤害我自己，我也会做的。”她恨恨地瞪着他，语调里透着决绝，“齐夜，我要你为自己当初做的决定后悔一辈子！”

看着莫希月那么愤怒的眼眸，齐夜的心头一慌，刚才的笃定在此刻已经被打击得破碎不堪。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他握紧拳头，在心里轻声：“月儿，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伤害自己！”

……

不需要莫希月主动做些什么，自然不会有人让她好过。

莫盛芸虽然躲过了罪责，但是，她终于感受到了母亲对她浓郁的爱。

只是，她明白得太晚了。

她一直都以为，母亲根本就不爱自己，只不过是拿她当牺牲品而已。

现在她才知道，母亲为了自己可以牺牲那么多。

“莫希月！”莫盛芸愤恨，“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会让你亲自葬送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

她的眼里闪过抹寒光，知道莫希月现在还在跟齐夜闹别扭。

那么，眼下，就是她最好的下手时机。

她要让莫希月——亲手杀死齐夜！

到时候，追悔莫及的莫希月，肯定会跟死了一般难受吧！

“芸儿！”卧室门外响起许敬炜的声音，“芸儿，你开开门，开门听我解释，好不好？”

莫盛芸揪紧拳头，浑身重重一颤。

对许敬炜，她也是恨的。

这个说过要保护她，要跟她同仇敌忾的男人，她还真的傻乎乎的相信过。

但是，她没有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他竟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