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莫希月的眼里溢满了惊恐。

她就知道，童唯根本就是个疯子啊！

看着手机里的那段视频，齐夜周身的冷意更加阴冷严寒。

他咬紧牙关，对于眼前这个童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有着深深地不解和困惑。

可是，却已经有资料显示他真的是童唯了。

“过去半分钟了。”童唯耸耸肩，显得很无所谓的模样，“齐夜，虽然我知道你的选择，但是，我也还是很期待亲眼看见你输的样子！”

“就算齐夜取下面具，他也没有输！”莫希月喊出声，“他已经赢过你了，你布置的这一切他都有预料到！可你却做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来逼他，他没输，反倒是会赢得更多尊重！”

听着莫希月的话，童唯显得很鄙视。

毕竟，在他看来，当齐夜将面具取下之后，莫希月肯定会跟齐夜成为敌人！

到时候，一切就好玩了！

“月儿。”齐夜的声音很轻很轻，“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莫希月呼吸一窒，对于齐夜忽然问的这句话，她莫名觉得好有压力。

他们俩一路经历风雨到现在，她答应了他好多好多事。

但眼下，她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说的那句会原谅他。

那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要求。

面具下的他，真的有让她那么不可原谅吗？

莫希月揪紧拳头，脸上的神情很复杂。

她是心虚，是无奈，是后悔，是痛苦，也是担忧。

所有的情绪堆积在一起，让她快要崩溃了。

齐夜沉沉地叹息了声，一分钟的时间，他并没有多想。

脑海中竟然闪过无数他和莫希月在一起甜蜜的回忆。

可如果，那些甜蜜都到此为止了。

他的唇角苦涩地牵扯着动了动，虽然知道摘下面具是必然的事情，可却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是这样的被动。

那么多炸弹，他没办法去赌童唯的良心。

齐夜一直看着莫希月，透过那张面具，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炽热的目光。

莫希月张嘴，想说话，却又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她的鼻头酸酸的，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她很想哭。

她答应过他，会原谅他所作的一切。

可他也保证过，他肯定不是顾安爵啊！

齐夜？

顾安爵？

她不由地想：如果他们俩真是同一个人，那她该怎么办？

仿佛，这份她根本就承受不住的恐惧已经距离她越来越近了。

深吸一口气，齐夜向前走了两步，抬手，果然就去触碰自己的面具。

这一刻，童唯不禁有些佩服。

他原本还以为，齐夜不会这么乖乖地将面具取下。

可在看了那段视频之后，齐夜竟然连任何反抗都没做，直接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看样子，他是真的担心有任何意外会发生啊！

而此刻，莫希月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她瞪大双眼，当看见齐夜真的去取面具了，她紧张地连呼吸都已经忘记。

她一直盯着齐夜，等着看面具下的他究竟是谁。

时间在这一瞬仿佛过得格外慢，可齐夜的动作却是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的洒脱。

在他将面具取下的前一秒，童唯忽然就将莫希月推下水。

与此同时，齐夜的面具也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揭下面具的那刻，露出的那张脸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一声诧异的吸。

大家都瞪大双眼，脸上溢满了不敢相信地震惊。

“月儿！”齐夜一声惊呼，立即跑过去，没有任何迟疑的就跳下水去救人。

掉入水里的莫希月拼命挣扎，她不会游泳啊！

她闭紧眼睛，想要屏息，慌乱的思绪却让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理智，她也没有那个实力可以救自己。

她胡乱地摆动手臂，溺水的滋味让她仿佛感受到了死神正将她往地狱里拖。

冷。

好冷。

她冷得瑟瑟发抖，尤其是那即将死亡的害怕袭击着她，让她好遗憾，好害怕，好想哭。

齐夜……

即便是到了要死的时候，她都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吗？

好遗憾。

她是真的很想见见他的真面目啊！

眼泪混进将她淹没的水里，没有任何痕迹。

仿佛，她这段时间和齐夜两人的相处也不过是她做的一场美梦而已。

她的生命，早在她从顾安爵和莫盛芸的婚礼上出来之后，就已经到尽头了。

就在这时，莫希月感觉自己的双眼被什么东西蒙住。

仿佛是一只手掌，哪怕湖水那么那么冰，她都感觉到了它的温暖。

心下一喜，她已经认定了这个温度——是齐夜的。

是她好熟悉、好依恋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