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怎么能用这种不负责任的方式离开？”陆战愤怒的咆哮，“这下好了！他用那条命赔给你了，不管他做了什么，你都可以原谅了吧！”

“你……你在说什么？”莫希月浑身抖如筛糠，吓得连呼吸都隔断了。

拿命赔？

陆战的意思是……齐夜……他……

“没错。”陆战提高音量，“他死了！他和你的最后一次见面，你给了他背影！莫希月，你知不知道，他死不瞑目！”

“不会的！”莫希月突然怒吼出声，眼泪不受控制地哗哗落下，“他不会死，绝对不会！”

一股寒意从心底伸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悍渗人。

是害怕，是痛苦，是绝望，是不安，她一直摇头，不肯相信陆战说的话。

“他不是铁打的，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人，就会死，而他……”

陆战的话还没有说完，莫希月就推开他，往急救室里跑去。

此时，齐夜躺在病床上，依旧戴着那张半截面具，看不全他的脸。

他一动不动的，就好像是陆战说的那样。

死了？

心神蓦地一痛，紧接着，就是将身子撕碎的痛楚袭遍全身。

“齐夜！”她痛哭着扑过去，“呜呜呜——不要！你不要死！求求你，你不要死！你不要丢下我！”

她推着他，他却没给她任何反应。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我？你不舒服，就不能告诉我吗？你明知道我们之间是误会，为什么还要这样？你不要死……呜呜呜——不要！”

“你不是不肯原谅他吗？”陆战的声音冰冷响起，“现在哭什么？看见他这样，你不是该高兴才对吗？”

“我没有！”她疾声，“齐夜，我不希望你死！真的不希望！你活过来好不好？求求你，你醒醒啊！我不怪你了，我们是夫妻，做什么事都可以，求求你，醒来！”

“不怪了？”陆战扬起音调，“这句话，你怎么不早说？”

“我真的不怪你了。”莫希月哭得撕心裂肺的，“齐夜，呜呜呜——不要死。你不要死！”

“月儿。”齐夜的声音里透着疑惑，“你怎么了？”

“哈哈哈哈——”陆战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我骗这蠢丫头说你死了，她哭得不行了，都快要自杀去陪你了！她还说了，只要你醒来，什么都不怪你，说你们是夫妻，做什么事都可以。”

陆战说话时，冲齐夜挤了挤眼，邀功的意味很明显。

“胡闹！”齐夜怒声。

莫希月看看陆战，再看看齐夜，这突然间的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月儿。”齐夜抬手，大掌包住她半边脸，“我没事，别怕。他吓唬你的。”

边说话，边用指腹擦她的眼泪。

“呜呜呜——”她哭得更大声，“真好！你没死！”

“珍惜活着的人。”陆旭双手抱胸，“别等哪天真的出事了，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莫希月眨了眨眼，看着齐夜，委屈地眼泪直流。

好心疼！

她还以为他死掉了！

“傻月儿。”齐夜抬手，将她拥入怀中，“我答应你，我不会出事，一定不会丢下你不管。”

她点头，吸了吸鼻子，好开心这只是陆战的一场玩笑。

如果齐夜真的出事，她会恨死自己！

“好了好了，也得让齐夜小哥哥回病房吧！”陆战笑着提议，“你俩在房间里想怎么恩爱都可以！我都已经快要饿坏了！把你俩安置好，我就要去吃饭了。”

莫希月立即从齐夜怀中出来，然后，和陆战一块儿推他到病房里去。

而陆战果然是等他俩到病房去之后就不管他们了。

T市美食那么多，他可不能白来一趟。

病房里只剩下莫希月和齐夜两个人，气氛一度很尴尬。

莫希月左看右看，视线都没有焦点的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却坚决不能往齐夜那儿放。

她好无奈。

也好窘迫。

虽然自己刚才亲口说过不恨他，但是，那天他做的事情那么过分，她实在是没那么轻易就能忘怀。

可恶的陆战！

他怎么这么顽劣？

生死这么大的事情也是可以用来开玩笑的吗？

“月儿。”齐夜率先开口，“要不要和陆战一块儿去吃点什么？”

“不，不用了。”她小声回话，“你要吃什么吗？我打电话让陆战带回来。哦！对了！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

说着，她就起身。

齐夜立即将莫希月的手拉住，轻声：“陪我躺会儿。”

她吓得往后一缩。

那天的场景清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恐慌。

感受到莫希月的害怕，齐夜握着她的力气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