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为皇后捂马甲(10)
齐裕低咒了一声,翻身而起,打算把太医再叫来瞅瞅,可怀里的女子却是抱着他的手臂,嘤嘤嘤的假哭。
齐裕:“……”
这可不是顾非清吧,顾非鱼吗?……
呜咽的抽泣之声在寂静的夜里,和着屋外蝉鸣,有些凄美哀怨之意。这让齐裕都有些不太确定面前的女人到底是哪个。
此时睡意全无,齐裕抬手扯了扯自己被拽着的衣袖,纹丝未动。可这么一个动作,却让睡得半梦半醒的女人哭的更大声了。
“陛下!”
何德顺听见声音作势要进来,被齐裕一个眼神吓得赶紧关上了宫门。
“别哭别哭别哭。”
齐裕急了,这声音要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脸了!知道的晓得他是在照顾皇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欺负小姑娘。
索性宫外的人有何德顺看着没有人敢进来,他抬手将人抱着,放在怀里哄了哄,“不哭不哭,是不是哪里疼?朕给吹吹?”
拎着那被包成猪蹄子的手,呼了呼。
果不其然,怀里的女人哭声越来越小,到最后窝在他怀里睡过去了。齐裕却是被弄得一头汗,好不容易喘口气,下床去喝杯水,脖子上就被架了一把匕首。
匕首上剑光照亮了他的一双眼眸,那吞下去的水都仿佛变成了浸透了嗓子眼里的凉。
“你是谁?”
熟悉的调调,让齐裕长舒了一口气,“是朕,顾非清你把刀放下。”
脖颈之上的刀移开,齐裕转过身去,就瞧见那女人一脸苍白的站在身后摇摇欲坠。
“你下来做什么,回去躺着。”
“这是哪里?”
她一脸警惕的望着四周,齐裕走过去解释出声,“这里是朕的苍梧宫。”
“我们得救了?”
“是。”
他走过去要将人一把扶住,却是见顾非清捂着肩膀上的伤口从他身边错身而过。
“你要去哪?”
“回去。”
齐裕额上青筋蹦了蹦,“回去?回哪去?尚书府还是凤熙宫?”
见女人没理他,齐裕一个跨步上前,一把将人拽着,“你看看你的样子,你受伤了你知不知道?跟朕回去。”
顾非清本就是在强撑,这么一折腾又晕了过去。
将思绪从昨晚的回忆里抽出来,齐裕的脸色有些黑。
他昨天如此的亲历亲为,照顾了她半宿,这女人不知好歹也就罢了,现在是又跑了?
何德顺看着齐裕变幻莫测的脸,瞬间就猜到了他所想,赶忙又道:“陛下,娘娘没走。”
“那人在哪?”
何德顺朝着一个方向指去,“就在那,太医院。”
“她没事干跑太医院做什么?还是说伤重被带去了太医院?”齐裕觉得这个理由很有可能,当即迈开步子就要过去,却被何德顺拉住了袖子。
“陛下莫急,娘娘没事。”看着齐裕面色不善的脸,何德顺赶忙解释出声,“是太医院的张麟方觉得娘娘医术高明,就把皇后请去了太医院。”
“等等,医术高明??”
顾非鱼会不会医术他不知道,但是顾非清那个女人大概或许是绝对不会的吧。
齐裕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挑了眉宇上前,“走,去看看。”
……
太医院位于整个皇宫的东北角,因地位特殊而被单独划了一个院子出来。因在皇宫的偏远之地,此处垂柳扶苏,水榭舒缓,倒是格外幽深静谧。
身在其间,可闻见一股子淡淡药香,往日悠闲的太医院此时热闹非凡。
原因无它,只因今晨的时候,太医院的院长张麟方将皇后给请了过来。皇后貌若天仙,清新幽渺如玉树结花,一双纤纤玉手,抓药、煎药的动作行云流水,不假借他人之手,比那些个在太医院里呆了数年的学徒们都要熟练百倍,仿佛是所有药方成熟在胸,随手拈来。
此时日上三竿,太医院的学徒却是将人围在院子里,热火朝天的看着人煎药。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人围着,站在后方的人都急红了眼。
午时开饭也没有人离开,一个二个目不转睛的将人盯着,饶是那些个老资历的太医,也以张麟方为首,站在最前面背着手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滑过,时不时的还能听见人群里,有人吆喝一声好,亦或者是响起一个恍然大悟的哦字。
“天花粉,黄连(去须)各30克,茯苓、当归各15克,将这些药材研成粉末后,炼蜜如丸,每日温水送服,可清热生津。”
女子的声音脆生生的,像是枝头停靠着的黄鹂啼鸣。
张麟方反问,“若老夫用黄连,升麻,生地,丹皮,当归可解?”
“爷爷好聪明。”
刚刚年过四十的张麟方擦了擦了汗,嗳的一脸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