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贵女我是认真的(76)

作者:好像很好吃

“落了什么东西?”罗衫挂了衣裳凑过来:“太后往日这些都是奴婢在管,定是奴婢疏忽了”。

宁味手一伸将玉睚眦握在手里刚好挡了罗衫的目光淡淡道:“没什么,就是我自己拿着玩的小玩意。”

罗衫一愣,往日多精贵的东西宁味都是扔在地上懒得捡的,今日不知是个什么竟瞧也不给她瞧一眼。

看了看显然有心事的宁味,一时感颇多。

她长宁味五岁,不是自小就跟在身边伺候的丫鬟。她一早也是书香门第的官家小姐,父亲是太师的门生,后远去他地为官,不过官场沉浮,父亲一时不慎落了贼人圈套,全家被牵连流放。

父亲可怜只有她这么个独女,写信求太师帮忙。太师念及师生情谊,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最终将她改了姓名接到了渝京,留在自己嫡亲的孙女身边做了丫鬟。

那年她不过十六岁,本应是许人的年纪,却是寄人篱下做了宁味的贴身丫鬟。不过后来日子竟是出乎意料的好过,宁味不是个难相处的,谢家人也待她极好。

谢宁味虽是按着顶个儿的贵女教养的,但里子却是个不管不顾的主儿。

罗衫毕竟年长她几岁,性格稳重,时不时提点些,她到还听得进去。宁味入宫时她便也跟着进宫了,心里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姊妹看。

这会宁味竟有事瞒着她,一时让平日事事操心的罗衫凭白生出了几分老母亲的既视感,姑娘大了,不由人了。

***

夜色深深,南三所里。

淳于沉背脊挺直做在书案前目不斜视地抄写一卷功课,他神色看起来极为认真,笔下的字却写得实在差强人意,大概能认出来个七八罢了。

窗扇响动,一道黑影闪过,房中立了一个神色恭敬的侍卫,在他面前行了个礼:“少主”。

“嗯”淳于沉敷衍了声:“什么事?”

侍卫的脸挡在面纱后,只留出了一双眼睛露了点难色:“属下见少主将齐军的兵符交至太后手中了,此举属下认为……着实不妥”。

笔尖挺滞,即成的字化成了一个黑色的墨点。

啧,可惜了。

淳于沉起身淡淡搁了手中的毫笔,抬眸看着面前的人踱了两步,哼声道:“不妥?”

他这两个字咬得极重,凝固得如千年寒冰,砸在人脸上自带一股子阴冷气。

侍卫平了口气,语气诚恳:“自然……兵符是……”

话没说完,他就感觉脖子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呼吸已被人遏制。

淳于沉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如玉的脸凑近他,圆眼睛斜挑长弧显得有些妖冶,眼底如古井一般毫无波动,一字一顿:“本王做事何时要你管?”

言罢,侍卫感觉自己的气息又被抽走了几丝,面色霎时间变成血红。

就在他感觉自己要被窒息感淹没的时候,脖子上猛一松,整个人被淳于沉扔到了地上。

仰头看到他站得如雪中苍松一般笔挺,双手负在身后尽然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

侍卫喘了几口气,躬身跪在地上:“是属下僭越,求少主责罚”。

房中烛火不亮光线晦涩,让淳于沉的神情更加显得让人捉摸不透,只听他冷声吩咐:“以后本王去慈宁宫你不必跟着了”。

侍卫一下慌了神,开口劝诫道:“少主您刚刚手握齐军,暗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只怕是危机四伏,属下若是不贴身保护,一旦事发……”

淳于沉默了许久,才缓慢开口:“你若是要跟,那就记住了,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还有”他顿了顿,舌尖触及颚上,扭头时满眼阴翳,抬手慢慢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刀,食指抵着刀锋拭到刀尖,直指人心口:“若是太后因为发现了你而与本王生疏了一厘,这刀就会入你至爱心口一寸”。

“记住了吗?庭缭。”

庭缭双手报拳应下,知淳于沉这话说得极重。

他本是受齐王安排私下训练齐军的将领,之后来淳于沉身边贴身保护,他和这位少主接触时日不多,只能隐约感觉到这位主子和之前宫中不一样。

但今日与淳于沉的交锋,让他心中对这位少主信服了不少,也放心了许多。

虽论及武功淳于沉应是不及自己,但她心思深沉颇有思量,只有这样静心栽培的五万精锐在他手中才不会被荒废。

想来也是,齐王那样的人,又怎么会生下个一无是处的庸才儿子呢?

既淳于沉将兵符给了太后那便是有他的道理,他们做属下的首要便是忠诚和服从。

刚刚确是自己昏了头,竟多言到自家少主头上,也难免被淳于沉警告。

庭缭心中千回百转,面上不过须臾。

淳于沉看桌上废了的抄写眼神微闪,摆手:“自己下去领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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