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知雅意(102)
这世道么,总是对女子会苛刻一些的,相较从前,这百年来已宽松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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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富贵得知傅东离上门,很是惊愕,在接待之外悄然朝赵锦瑟竖起大拇指,女儿厉害啊,真能把人给“骗”来入赘。
爹啊,这不是入赘,是来折磨我的!
赵锦瑟有苦难言,又找不到机会跟赵富贵解释——因为赵富贵太热情了,完全黏着傅东离,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感觉。
那殷勤模样把赵锦瑟看得牙都倒了。
“爹,我这还得抓紧时间学习呢,您去忙自己的吧。”
赵富贵一听,似乎反应过来了,马上一口答应,走的时候还朝赵锦瑟挤挤眼:我懂,我懂,你是想跟他多独处是吧,我马上就撤。
赵锦瑟:“....”
去了书房,傅东离打量过通透开阔的大书房,实木地板光洁,一尘不染,窗子开了通气口,阳光普照,炉子还烧了昂贵的兽金炭,十分暖和亮堂,又有侍女准备上等瓜果跟茶点。
边上书架上各种书籍唾手可得,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如此装修,果然巨富。
“这般好的学习之地,你怎还惫懒不肯向学?”
傅东离皱着眉,赵锦瑟却觉得冤枉,“我可努力了,最近一直在读书,只是~”
傅东离:“只是不想被我教。”
赵锦瑟:“...”
“就算你不想,我也来了,坐。”傅东离指尖一点,自己也坐下了,一坐下,那气质顿时森冷许多,简直比李瞻还冷酷无情的样子。
赵锦瑟又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大概教了一个时辰,赵锦瑟差不多完成了之前的学习,但或许累了,又或者今日的阳光太过温暖,抑或是茶香跟对面那男子身上的雅香混合起来让她犯困。
于是...她睡着了。
啪嗒一声。
傅东离放下书,看着写论文写到一半就趴下脑袋的赵锦瑟。
很好,第一天教她就睡觉。
胆儿可真肥。
傅东离果断放下书,起身,拿起鞭尺就要打她小脑袋,但一走进,瞧到她憨然昏睡的模样,那唇还微微张开,稍微艳丽,仿佛润蜜了似的。
但睫毛抖颤如薄翼。
侧脸趴盖着的脸颊娇嫩雪白,仿佛一脸青丝贴在上面都会压了皮肉似的。
阳光洒满她全身,像是融化的仙灵。
缄默了下,傅东离轻轻放下鞭尺,心中淡淡道:左右以后有的是时间,打不死她!
不过在此之前可不能感冒了,否则这懒货又有借口不读书了。
于是他一脸冷酷拿了绒袍披在她身上,瞥过边上一堆吃完的果皮跟肉骨头,他压了眉头,轻嗤:“吃饱了就睡,猪儿么~”
不远处烧茶的林雨全程看到底,眼皮子一抽一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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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进学,午后再由傅东离教学,沐修两日更是李瞻跟傅东离两人分开了教学,也亏了赵锦瑟天生聪颖,记忆力惊人,而后者两人也不往死里教,张弛有度,从最开始的苦不堪言,渐渐地,赵锦瑟倒也习惯了。
而这段时日,饶是她沉浸于学习之中,也通过礼部跟刑部下达的调查之人确定了叶伯牙的死讯。
听人说,他收拾了自己在木雍学院的住处,什么都打理得干干净净,独独带走了一副字帖——陈妍的字帖。
又有人说,他回到了自己儿时出身的地方,那地方是江南之地有名的山水盛景。
还有人说,见过他抱着一副字帖独自孤舟顺流而下。
更有人说,再也没见过他,只剩下一片孤舟。
“也许他曾跟陈妍提起过自己的故乡,而陈妍也曾向往,若是美好,他们该有一同游览故地的缘分。”
“可惜,这世上不尽是美好。”
叶伯牙才学品德为人钦佩,纵然这次犯了礼法,倒也惹得不少文人墨客为之笔墨赞颂,更有不少城中贵女为之孺慕其之情深。
今日赵锦瑟被久别相见沈焱约到茶楼吃饭,便听到边上一些人这类的谈论。
沈焱还担心赵锦瑟会难过,但他多虑了。
“到底是过了好几天的事情了,何况生生死死的,他自己都放下解脱了,我有什么好难过的。倒是你,国丧还没过,你就出来了?你家里人肯放?”
赵锦瑟还真没那慈悲心肠,当时不过是联想到自己的处境而已,不过心大,早早就释然了。
但沈焱忽然找她,却让她有些意外。
国丧期,南岭王府自会来人,就算南岭王受君王所令要镇守南岭,以防外地乘机入侵,但其余人还是要来的,比如那位清河郡主。
“还没到呢~”
“咦?”
“姐姐跟母亲接到礼部发出的丧礼令报,当日就准备启程了,但最近不是天气不好么,在建南官道遇上了一次暴雨,道路阻塞,连建南那边过来的一些宗室都不得不困在官道驿馆,耽搁了几日,给朝廷发了请罪奏报,君上宽厚,不降罪,只排了建南军路上看顾好这些宗室,护送到邯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