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女帝(602)
说完,想到什么,又道:“你如今在跟王管事处对象呢,这婉贵妃若真的心怀鬼胎,你怎么办?”
李东楼就愁这事儿呢,被张堪这么一问,整张脸就乌沉了下来,他没好气地死瞪了他一眼,说道:“别乱说,肯定没问题,你以为皇上比你我笨吗?你能想到的问题,我们能想到问题,皇上能想不到?皇上心里有数,我们就不要多想了。”
张堪道:“也对。”
张堪是不想让李东楼心烦,故而没有问,若未来某一天,婉贵妃当真伤害了皇上,而王云瑶当真做了帮凶,那他要怎么办,是守护忠义,还是守护爱情。
张堪不问了,李东楼也不再说话,李东楼自己也想到了这个最坏的情形,他没有答案。
李公谨在书房,殷玄和聂青婉就去了书房,王云瑶和王云峙也跟上,随海以及浣东和浣西随后。
李公谨呆在书房里什么都没干,就看书,看书能让他心静,也能让他缓和情绪,更加能让他明白参悟一些看不懂的事情。
只是,今天看书也静不下心,后来夏凌惠进来了,他就更没办法静心了,他索性也不看书了,跟夏凌惠聊起了今日他在御书房向皇上谏言之事儿,还问夏凌惠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夏凌惠说:“你没有做错,只是不该做,这明显就是明贵妃的圈套。”
李公谨道:“我知道我是被明贵妃利用了,但我没得选择,我不能让怀揣着别样目地的婉贵妃被封为大殷帝国的皇后。”
夏凌惠问:“你怎么知道婉贵妃就一定心有歹意?这都是你的自我想像和猜测。”
李公谨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夏凌惠道:“你真盐吃多了咸(闲)的慌,所谓关心则乱,你一味的担心皇上,只看到那个杀手识得王家剑,可能跟王云峙认识,又因为王云峙出自华府,你就把罪责揽到婉贵妃头上了,可你就没想过聂北当时在查什么案子,查到了谁的头上,谁才是最有可能动杀机的那个人。”
李公谨一愣,夏凌惠又道:“陈德娣为何突然之间自请废后,皇上不说,可你该想得着,肯定因为买凶杀聂北的人跟她有关,或许说跟陈府有关,断然不可能是婉贵妃所为,因为她没道理那样做,聂北查案,案子一旦落在了陈府头上,那是对婉贵妃有利的,她干嘛这个时候买凶杀了聂北,我这么一个妇人都知道不可能,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李公谨蹙紧眉头,他何尝想不明白,他是因为想的太明白,所以才会害怕,这所有的事情,包括聂北出山,全是因这个婉贵妃而起,聂北之所以会遭到伏杀,陈府之所以会铤而走险,还不是因为婉贵妃?
这个女人一进大殷帝国的后宫,大殷帝国的两大权臣世家就一个从凤座上跌了下来,一个从避世里走了出来。
李公谨很清楚,再不用几天,陈府会一夕跨台,朝堂上再也看不到陈家人的影子,而聂家好不容易出来了一个聂北,却又遭到了伏杀。
一旦陈府和聂府全部玩完了,这朝堂归谁称霸?
华府!
华府来自哪里?
来自晋东遗臣之地。
说到底,李公谨排挤和担忧的就是这么一个遗臣番邦的外戚会在婉贵妃封后之后威胁到大殷帝国的江山。
纵然李公谨相信皇上的治国能力,可他对皇上没有信心,因为皇上一旦面对婉贵妃,就好像失去了所有底线。
这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李公谨不知道怎么跟妻子说,只得愁眉苦展地坐着。
夏凌惠又看了他两眼,上前劝他不要多想,很晚了,让他去睡,明天还要上朝,可李公谨怎么能不多想,也睡不着,明天他也不打算上朝了,就让夏凌惠自己先去睡,夏凌惠却偏要拉他一起,于是两人在书房里你推我搡。
还没争出个结果,书房的门被敲响了,文纪在门外面说:“老爷,夫人,皇上和婉贵妃来了。”
一句“皇上和婉贵妃”来了,直直地把李公谨和夏凌惠吓着了,他二人哪还有功夫你推我搡了,慌忙来到门口,打开门。
门一打开,果然看到穿着便服的殷玄站在门外,李公谨那一刻的心情复杂的难以言说,看到皇上旁边跟着婉贵妃,后面又跟着王云瑶和王云峙,李公谨就知道皇上来是干嘛了,他想着皇上还是很看重他的,不然不会亲自来府上,可同时又知道皇上带了这几个人来,无非是为婉贵妃“开罪”,他又有些无奈,说到底,皇上还是为了婉贵妃。
李公谨垂了垂手,上前参拜,夏凌惠也连忙参拜。
殷玄看了李公谨一眼,视线挪到夏凌惠身上,冲她说:“李夫人先出去吧,朕与李爱卿说点儿事情。”